男孩不再要求女孩书写那样子的真善美了。
他让女孩开始演奏乐曲,开始陶冶身心。
乐曲自然有一种魅力,可以和与五律,可以通彻心扉,可以给人情调,可以让人偏向于平和。
他认为乐曲能让女孩矫正过去的错误,重回和谐的心境。
但是女孩没有那样子去做,而是让那音乐变得激昂而且动人,听了之后有一种至死方休的快感,而不是那和谐温柔的平静。
学习了那么多之后,女孩终究算是长大了。
已经四十岁的她,婷婷秀丽,有着不输于大家闺秀的美感。
而且文章妙笔,音乐天成,自有一种独特情怀渲染在眉宇之间。
男孩近乎不会相信,那个追逐向往着春天和王子的女孩,最后成为了热血彪悍,而且一身勇武的女孩。
她就像是长错了地方,最后产生了怪异扭曲的生物。
就像是黄瓜长在了西瓜的藤蔓上,最后成为了肿胀的黄瓜,可也不是西瓜。
总而言之这个女孩已经让男孩无能为力。
当莫蒂蒂阿姨来询问男孩这女孩子现在如何了?
男孩只能说:“命运让她如此长成了西瓜,我又能如何?”
留下那个阿姨在那里奇怪,什么西瓜,什么命运?
四十岁的女孩已经不同于三十岁。
当她的妈妈还想强制她的命运的时候,她已经懂得反抗。
当男孩希望她留在古堡里,继续那风轻云淡,似乎谈天说地的人生的时候。
女孩已经能够说得出:“百无一用是书生,千年浩劫需我担。”这等豪言壮语。
那女孩最后还是离开了。
她会去往远方,去寻找杀戮的无神论者,去加入到他们的阵营里,去成为那为了文明而生存的龙类。
可是何谓文明,何谓龙族,何谓那一切的浩瀚?
女孩只是知道自己在寻找,在向往一个唯有自己能说的出来的世界。
她的妈妈找到了男孩,她向往着男孩能妥善的照顾那女孩,能在她生命中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保护她,能在那一时冲动,做下傻事的时候劝导她。
她希望他能护她周全,为了一个老人家的向往。
男孩看着那女孩的背影,追了上去,遁入了那昏暗的夜色里,又一次要去成为无神论者的一部分。
男孩当时知道自己是鲁莽的吗?
他能知道自己是动情的吗?
他能知道自己应该留下来,照顾着古堡,照顾着那个老奶奶,为了安详的生活而考虑吗?
他也已经不会知道,只是那纯粹的情感在驱使他,只是那纯粹的命运让他向前。
追着那女孩遁入了黑夜。
他们在那城市的外面相会,男孩跟着女孩,女孩不希望男孩跟着,而最后暗夜里他们长眠在帐篷里,互相不说话,只让夜色填满。
睡梦里男孩使用游梦者的能力,来到了女孩的梦境里。
一个女孩正在高歌猛进,正在器宇轩昂,正在昂首阔步去探索自己要追逐的信仰。
那信仰是什么?一张白纸,还是一个空洞,女孩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