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原看见江寻这个样子也不好受。
每次来看沈灿,江寻总是紧绷着一根弦,整个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都怕哪天这根弦突然断了。
薛原拨弄着花瓶里的花瓣,表情也不是很好。
要说他对沈灿没有意见是假的,虽说人的感情无法控制,但如果一开始他们几个没有认识他,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辣条还差点和他们绝交。
沈灿刚确诊植物人那会,他那见钱眼开还从来都没有承担过抚养义务的父母,还整天闹事。
江哥出不了那么多钱,只能告诉家里人。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江家父母把江哥打得那么狠,江哥那么怕疼的人,硬是一声不吭扛了过去。
花瓣折断在手中,薛原愣了一下,随意丢在地上,汁液却还残留在手指,恼人得很。
“我说,他刚才手好像又动了……”陆任加突然道。
江寻和薛原立马看过去。
只见床上少年搭在胸前的手指颤了颤,幅度不算小,像是在挣扎着醒来。
“我去……真该让辣条过来看看。”
陆任加感叹一句。
突然,他们又见手指颤动的幅度更大了。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江寻,“不会吧,他对这个名字敏感还是……我的错觉?”
沈灿不是不喜欢他吗!
砰——
病房门倏然被撞开,苏永望快步走进,脸上激动的表情无法掩饰。
“我靠,你吓我一跳!”
薛原见人冲过来,立马从椅子弹射站起,“医生说什么了你这么激动?”
“医生……医生说,自从沈灿意识逐渐恢复的这段时间开始,就开始尝试用好朋友的亲人的名字唤醒。”
“但是他……他只对我的名字有反应。”
苏永望说着就已经红了眼眶,他坐在床边,试探着捧起少年瘦弱的手指,“所以……你心里不是没有我……对不对?”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沈灿像是听见了这句话,白到极近透明的手指缓慢地,虚虚握住了苏永望的手。
倏然,一滴热泪滚落下来,抵在两人握住的手上。
苏永望红着眼睛流泪,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和不敢置信。
他没有白等,他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江寻脑子里紧绷的弦也终于放松了不少。
他愣神片刻,走近拍了拍苏永望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原和陆任加见了鬼似的,搞不清这是个什么走向。
陆任加弱弱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当年表白的事情,另有隐情?”
不然怎么沈灿躺在病床上两年,反而对苏永望有了感情。
薛原惊讶抬眸,脑子里千回百转。
“会不会和周方书有关系?”
江寻神色一变,眼眸微眯。
“我会调查。”
如果真的另有隐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周方书。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然站起,迅速丢下一句话。
“你们先陪着,我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