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陈祝还记得，天寒地冻的冬天，阴雨连绵。

他在隔壁流动摊边买了个烤红薯，就窝在店里烤炭火。

赵龙照例过来买蛋糕，通常会买好几个，据说是家里人多，陈祝从没有深究过。

刚把糕点用油纸包好，就听见赵龙说能不能接条毛巾擦擦水。

犹豫了会，洁癖使然本能不愿，但又怕怠慢了顾客，权衡下便去后屋的柜里拿了条新毛巾，就当做赠品了。

但刚进后屋，赵龙后脚就跟进，从背后毫无预兆扑了过来。

陈祝躲避不及，纵使没有被抱住，也还是被触碰了后背。

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他不受控制地愤怒，随手抓起桌上的水壶砸去，反倒惹恼了赵龙。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陈祝力气大，本可以成功压制，但频繁肢体触碰的恶心感实在太过强烈。

最后，只得借用工具把赵龙砸得头破血流才算罢。

恰好这幕被几个顾客看见，赵龙见事情败露，竟口出狂言说是陈祝胁迫他委身人下。

当时的场景实在太过混乱，赵龙额头破口、满脸是血，而他手里还拿着沾了血的凳子，因为见了血而浑身发颤。

顾客选择相信赵龙说的话，此后事情传出，他成了变态，赵龙没在做任何解释，还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镇子。

陈祝慢慢说着，也在锦辰的拥抱里逐渐恢复了情绪。

“其实那天我很庆幸被人撞见了，否则……赵龙很可能会被我打死，我会坐牢。”

锦辰眉头紧锁，越发抱紧了，神色躁戾气。

“他是个畜生。”

而后又亲亲陈祝的脸，哄道：“不提这事了，哥不要伤心。”

情绪散去，陈祝被亲的脸红，往后稍微躲着，哪料就被锦辰抓着这躲避的动作不放了。

“你不喜欢。”

锦辰倏然沮丧垂眸看他，“为什么。”

见陈祝脸颊薄红，锦辰突然心念微动，“哥，你不会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才不让我亲你的吧。”

“怎么可能。”

陈祝立刻否认，不知道锦辰从哪里来的这话，“你胡说什么呢。”

“胡说吗…”

锦辰和他鼻尖轻蹭，这动作暧昧又亲昵，“那哥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绵密的酥麻感蜿蜒进心脏，陈祝抱着锦辰的手指蜷缩，在几秒钟的纠结后，坦然承认。

“有。”

可他到底害怕，怕锦辰年龄太小，二十岁不知道什么情爱，却被他引诱至此。

陈祝本想借此机会询问，谁料心里的话还没组织好，就听见锦辰蓦地哼了声，猝不及防，离开拥抱。

“你有…”

锦辰佯装吃醋，“那我也有。”

陈祝立刻变了脸色。

他现在是最受不得激的，听不出醋意，只听到脑海里思绪炸开的破碎声。

“你……”

看到锦辰泛红的耳根，陈祝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阴郁心思密不透风。

他突然冷静下来，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好了，我去收拾收拾外面的残局。”

说罢快步离去，唯恐情绪压制不住。

不要急…

锦辰离不开的，回家再说…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