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吗暮月,这个节骨眼叫我兄长,我就会放过你了?”
阿格纳狠狠吐出一口血沫,“我今天必须杀了你这个西坞叛……”
话还未说完,阿格纳浑身一震,茫然缓缓低头看着从胸口刺出的刀尖,想张口说话,却只有鲜血不断涌出。
锦辰闭着气走近。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抽回刀时阿格纳倒地瞪大眼睛死去,甚至连杀了自己的人是谁都没看清。
“阿兄…”
暮月卸了浑身的力气,死死抓住的匕首也掉落,可怜到仿佛刚才那个杀人如麻的不是他。
锦辰望见暮月软趴趴的左手臂时,心跳都漏了一拍,也没想到这小祖宗伤这么严重。
三步并两步把人搂进怀里抱着,锦辰都不舍得说重话。
暮月重新回到熟悉的怀抱,呜咽了声,这才敢叫痛。
“呜呜…阿兄,好痛……手好痛”
“我知道,我看看。”
锦辰抱着人寻了个干净的树下坐着,让暮月靠在树干上,安抚亲了亲他的眉心。
暮月这才伸手给他看,眼泪珠子断了线般不断滴落,“阿兄轻点麽……”
锦辰紧绷着脸色,轻轻抬起暮月的左手臂,撕开血肉模糊的衣袖,肩胛骨下方几寸有骨头凸出,鼓成一个小包。
再往下,是排列整齐的细小血洞,想来是铁刺所伤。
锦辰试探了骨折的程度,骨折后又经过一番厮杀,若要等到回将军府让大夫来治,恐怕以后也会留下暗伤。
“乖月儿,闭上眼睛。”锦辰又心疼亲了亲他的脸,“很快就好,不会痛。”
锦辰的话,暮月自然相信。
泪水染湿了锦辰的衣裳,暮月换了地方埋脸,声音透着闷闷哽咽的哑意,“我准备好了。”
暮月曾经脱臼过的,那已经很疼很疼了,更何况这次是断了手,从前被毒蛇野兽咬好像都没这么疼。
可原本以为的痛意并没有再次加剧,暮月只感受到冰凉凉的触感,是阿兄的手轻抚过,然后就……不痛了?
暮月讶异抬起头,却只见锦辰撕扯一块衣服布料下来,缠上不再流血的血洞伤口。
而突出的鼓包竟然奇迹般消失。
“阿兄…”
暮月吸了吸鼻子,茫然看他,“我不疼了?”
锦辰眉眼微微蹙起,还是没忍住捏着他的鼻尖轻斥,“这么危险,居然也敢独自前来。”
暮月察觉到阿兄在岔开话题,但没话说,总不能说是来要解药的吧。
他瘪着嘴,又蹭了蹭锦辰的手,又拽着他的袖口仰头吻上去,声音又轻又软。
“阿兄不骂我。”
“这委屈劲,打架的时候倒不觉得痛了。”
“也痛。”暮月煞有其事,“但是阿兄不在,痛也没有用。”
锦辰轻轻拨弄暮月粘在脸上的发丝,任由他讨吻,嗓音沙哑,“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你的安全重要,没有下次了。”
暮月靠在他怀里的脑袋动了动,点头,“下次……我会注意的。”
可只要有解药的一线希望,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去寻找。
暮月的眼睛酸酸胀胀,又想哭了。
“阿兄,如果我总是遇到危险,你也会像今天这样找到我麽?”
锦辰:“……”
什么意思!
“你还想有什么危险?”
哄是哄不好了的,对付秘密很多的小骗子还得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