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本诗集谈论了许久。
“我后来才知道这上面是你的名字。”
裴以青没有落座,只是靠着墙站立,望向许南春的眼神有几分莫名的愧疚。
“在沪城的时候,肖泊风从来没有提及过你。”
如果最开始他就知道还有许南春的存在,根本也不可能会和肖泊风开始。
“我知道。”
许南春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指腹摩挲着那被划去的名字,缓慢回应,“他没有把我当过回事,自然不可能提及过。”
可裴以青总觉得他心不在此,神色疑惑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
许南春垂眸凝着掌心怀表,心里估摸着拍卖会的时间,始终没有抬眼去和裴以青对视。
“我想问你,为什么能这么轻易放下。”
“我嫂子说,新式爱情不止应该是两情相悦,还要彼此忠诚。”
裴以青坚定地说,又小心看一眼许南春。
“你知道吗,我在海外读书的时候,见证了很多西式婚礼,他们要在婚礼仪式的时候起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会保证爱和忠贞。”
“况且,我不认可甚至是讨厌肖泊风的思想。”
听到这句话,许南春握紧了拿着怀表的手,想到今天拍卖会上肖泊风要做的事情,挣扎闭眼,紧紧咬住牙关。
“喂,你到底怎么了?”裴以青见他快犯病似的,茫然凑了过去,“你不舒服?”
“快回拍卖场。”
许南春倏然抓紧裴以青的手臂,压低声音苦涩开口,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拍卖品是假的,他们要把真古董和银票都给英驻军,泊风让我拖住你。”
裴以青震惊看他,“什么……”
“糟了!”
裴以青知道金缕衣的事情,当下心都凉透了,忙不迭往外走跑去,几秒后又折返回来,“不对,肖泊风让你拖住我,那你……”
“你跟我一起走,我哥能保护你。”
许南春坐了回去,摇着头侧过身去,消瘦柔弱的背影透着寂寥,“算了,让我赌一把。”
跟在肖泊风身边两年,他步步为营,又差点得罪了裴先生,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就被厌弃,那他也算认了命。
裴以青没有时间过多犹豫,头也不回走了。
与此同时,拍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