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被拉掉的电闸重新合上,开始清场。
刀锋带人去外边将浑身是血的虎哥和另一名匪徒提溜了进来。
悠悠醒转的虎哥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尤其太阳穴,如同几百个大力士同时用脚在踢他的脑袋,突突的跳,痛得钻心。
“你特么的,你们到底是什么警察?”
“下手这么狠……”
下一刻,虎哥破口大骂。
刘浪有点好奇地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刀锋笑道:“他中了一枪,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时间去分辨他是真的中了枪还是装死,顺手给他加了点料,又让他小睡了几分钟。没事,刘大,放心吧,死不了!”
刘浪点点头。
这是标准操作,没毛病。
见虎哥还在乱骂,刘浪顺势又踢了他一脚,喝道:“给老子闭嘴。再哔哔,等进了号子,扒你的皮!”
这句话无比管用,虎哥顿时就闭上嘴巴,再不敢吭声。
他一个毒品贩子,还持枪拒捕,打伤两名警察,这帮死条子不可劲收拾他才怪了。九十年代初期,看守所啥花样都有,只要看守警察招呼号子里的牢头一声,保证每天都是新鲜招数,绝不重样。
“哎,小刀,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帮家伙不是赌博犯?”
刘浪想起白天的时候,刀锋一再提醒他要谨慎,忍不住问道。
刀锋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只是担心有那么一两个贩子混在里边,没想到他们全都是,还都有枪……”
这个年代,民间还保存有大量的枪支弹药。
刀锋记得很清楚,二十一世纪初期那几年,全国范围内收缴民间枪支弹药,足足缴上来上百万支枪,另外还有许多的手榴弹和子弹,甚至有小炮和掷弹筒。
自制火枪那就更多了,简直没数。
天南又是边境省份,岩门距离安浪国边境不过一两百公里。
安浪那边,打了上百年的仗,各种枪械极多,其中不少被犯罪分子走私到这边来了。在岩门,想要搞到一支枪和几十发子弹,不要太容易。
而且贼便宜。
一些胆大妄为的毒品贩子和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基本上人人持枪,不少枪械的杀伤力,还远在制式警用枪械之上。
比如五四式,苏制TT,那都是标准的军用制式枪械。
“哎,你们怎么回事?在这打个牌,还人人带枪?”
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审问那两个投降的匪徒了。
“我们打牌就是打着好玩的……”
其中一名匪徒委屈地说道。
听了刚才刘浪和刀锋的对话,他们也明白过来,合着这帮条子是过来抓赌的。哥几个明明是贩毒团伙,大伙在这聚会,打个小牌好玩,你们荷枪实弹的就杀过来了。
抓个赌而已,至于这么狠吗?
派出所警察,什么时候如此“凶残”了?
随着审讯的进一步深入,重案大队的同志们,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已经确定,他们不是在开槽子,更不是职业赌徒,而是一个有着相对严密组织的贩毒团伙,团伙大头目,就是被刀锋收拾得够呛的赵虎。另一个二头目,刚才已经被流弹击毙。
“特么的程惟庸,你敢给老子下套?”
刘浪满是青黑色胡茬子的两腮鼓了起来,牙床子咬得咯咯作响。
到了这个份上,刘浪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就是程惟庸给他们警方设的一个局。
简单来说,程老二知道三湾这边有一个持枪的贩毒团伙,以这边的半拉工地作为老巢。平时没事的时候,自己打牌玩,玩得还不小,每次都是上万的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