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牌!”
张贵将洗好的扑克牌递到刀锋面前。
刀锋笑了笑,说道:“不必了,就这么发!”
张贵看他一眼,冷冷一笑,正要发牌,刀锋突然又说道:“阿贵,这是三姐的场子。规矩你自己清楚的,就不用我提醒你了!”
三姐似笑非笑地看了张贵一眼。
张贵发牌的动作便僵在那里,随即恼羞成怒地将手中的扑克牌往刀锋手下一甩,气哼哼地说道:“那你来!”
“换我切牌!”
围观众人中,有两位暗灯嘴角一翘,禁不住多打量了刀锋几眼。
张贵手下那点小动作,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啊。
他要是敢玩花活,那就是不给三姐面子。
虽然这场对决不涉及钱财,只是意气之争,但规矩就是规矩。不管是谁,在三姐场子里出千,都不行!
“行啊……”
刀锋无所谓地一笑,随手拿起那副扑克牌,就在手里抽了两把,往张贵面前一摆。
“切牌!”
张贵顿时就有点傻眼。
他洗牌的时候,确实将一副扑克牌安排得明明白白,照理这么随便抽两把,肯定难不住他。关键刀锋抽牌的角度太刁钻,他完全看不清楚。
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凭运气切牌了。
谁输谁赢,纯凭手气。
三姐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阿贵,不用比了,你输了!”
张贵脖子一梗,咬着牙说道:“都还没发牌,现在可不好说!”
就算纯凭手气,张贵觉得自己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扳回一局。只要能打成一比一,剩下最后一把,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那行,你继续!”
三姐也无所谓。
不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其实三姐已经有点生气了。
张贵犹豫了一下,伸手切牌。
然后刀锋开始发牌,动作很慢,每一个细节,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这是最规矩的手法,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惟其如此,围观的那些吃瓜群众也都一个个来了兴趣,瞪大眼睛。
能在三姐场子里混饭吃的,哪怕只是一个最普通的荷官,手艺也都很不错的,绝不是“羊牯”。各种老千,各种大赌局,他们见得多了。
倒是今天这样的“素局”见得少,有点意思。
不等张贵开牌,刀锋便将自己面前的三张牌翻过来,一张张捻开,围观众人“哗”地一声——竟然是三条A!
如果没有事先约定,这就是最大的牌了。
无论张贵面前的三张牌是什么,都已经输定!
张贵猛地将自己面前三张牌翻开——3条K!
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戟指刀锋:“特么的,你还说你不出老千!”
当着大伙的面,敢发这样的冤家牌。
刀锋就笑,边笑边摇头。
围观众人中的一个暗灯忍不住说道:“贵哥,场子里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出老千,你得当场抓住人家才行。
牌已经开了,因为是冤家牌,因为自己输了,就说对方出老千,搁哪都没这样的规矩。
“可以啊,刀警官,这手艺真漂亮!”
三姐突然轻轻鼓起掌来,望向刀锋,满脸赞赏之色。
敢在她场子里玩花活,胆子够肥,还则罢了。关键愣是没人看出来。要知道,她场子里的几个暗灯明灯,可都在呢!
想要确保自己的场子里没人出老千,那她聘请的暗灯就必须得是一等一的高手,保证能看穿大多数的出千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