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派出所的同志就闻讯而至。
朱凯华婆娘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猛扑上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起来。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派出所的一看动手的是刀锋,立马便将这婆娘撇过一边,赶紧过来询问情况。
开玩笑。
眼下凡是秀溪公安系统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得罪不起的?
且不说人家功勋压身,就说凭一己之力将马天海马天鹰团伙打垮,凭一己之力将公安局长葛成林和两个副局长送进去,谁敢惹他?
等刀锋将情况一说明,谭明宇顿时就乐了,上前仰头就给了被反铐着的朱凯华一记耳光,当然打得不重,却也“啪啪”直响。
“特么的朱凯华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跟他动刀子?”
“特么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九十年代,基层派出所的同志,就这么个调调,真对你笑眯眯和气得很,那都是书里写的,实际上,哪来那么多好脾气的基层执法人员。
尤其在一些民风强悍的地方,派出所的但凡稍微弱一点,村民能把你“吃”了。
说来也怪,面对刀锋和徐玉儿这两个面生的警察,朱凯华态度极其嚣张恶劣,可是比他矮半个头的谭明宇当众抽他一巴掌,他却一点都不敢生气,只能陪着笑,不住点头哈腰,连声说道:“谭所谭所,误会误会,我不知道他是你老人家的朋友,我要知道,我也不敢啊……”
像他这种劣迹斑斑的家伙,就怕派出所跟他算总账。
那点小辫子,全在人谭所手里捏着呢。
“呸!”
谭明宇一口啐在他脸上。
“你个不长眼的蠢货!”
“看清楚,这是我们县局的刀大,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马天海牛逼吧,被他一个人干翻了。在茶山那边,人家单枪匹马杀了六个犯罪分子。就凭你这几斤几两,你敢跟他动刀子?”
“没打断你几根贱骨头,算你小子运气好。”
“老实点,跟我们回去,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敢说半个字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谭明宇恶狠狠地训斥道。
朱凯华再不敢嚣张,只是低眉顺眼的,连声称是。
他老婆兀自不服,在那哭闹:“他,他打我家小通,他打小孩子……”
谭明宇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喝道:“别嚎了,你家小崽子是个什么德性,你自己不清楚?还好意思在这里嚎!我告诉你,好好管教,别再惯着。这不马上就十四周岁了,要是再出事,嘿嘿,法律可保护不了他。到时候抓进少管所去,关个几年,让你哭都找不到坟头!”
那婆娘见平时还算关照他家的谭所是这个态度,也知道今天惹了厉害人物,连谭明宇都不敢得罪的,只好委委屈屈的抱着比自己高大得多的朱文通,不住抹眼泪,却是再不敢说一句话。
只有朱文通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刀锋和徐玉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估摸着,连谭明宇和派出所其他同志,这小子都记恨上了。
大约在他看来,凡是不向着他家的,全都特么的该死!
徐玉儿实在看不惯,临走时忍不住凑到他们娘俩面前,低声说道:“好好想一想,朱子贵一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完这一句,便即直起腰,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