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瑞在的时候,两口子偶尔还回家住几天,清理一下房前屋后的杂草,搞一下卫生。
三年前,曹先瑞跳楼自杀,他老婆周婉要照顾孩子,还在四处想办法要把公司重新搞起来,一年多时间里,从来都不曾回来过。
本来家里也已经没人了,周婉一个“外地女子”,没事跑回温井冲来干嘛?
在这边,连个和她聊天说话的儿时玩伴都没有。
大家都以为,周婉用不了多久就会改嫁他人。
从今往后,曹先瑞家就算是“绝户”了。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曹先瑞死后一年多,他唯一的女儿也因病去世。
周婉将孩子葬回了老家,就和曹先瑞葬在一起。
村里人觉得,这应该就是周婉最后一次在温井冲露面了。从今往后,温井冲这地方,和她再无任何关系。她也不会对这里再有任何牵绊。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大伙儿的意料。
周婉反倒回来得更加勤密一些。
几乎每个月都会回老家住两天,偶尔和村里人打个招呼,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后山坟地里坐着,在坟前摆一些糖果糕点,嘴里絮絮叨叨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村里人都很同情她的遭遇,有些村民甚至会主动做好饭菜,叫她来家里吃饭。
“唉,周婉啊,知情达理的,是个好女人啊……”
曹先瑞的邻居大爷,叹息着说道。
“主要就是先瑞自己啊,人太直爽,对别人没什么防备之心,被人害了呀……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可惜啊……”
刀锋等人默然片刻,才问道:“老人家,周婉前几天回来过吗?”
“回来过啊!”
“就昨天才走呢!”
“这次在家里住了好多天,还买了些肉,煮了请我们一起吃呢。”
老大爷的话,倒是很好地验证了周婉在公安局的描述。
“周婉具体是哪一天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老人家六十好几了,脸上满是皱纹,相比起城里保养得好的同龄人,显得最少要老好几岁,闻言蹙起眉头,说道:“哎呀,具体哪一天,我可记不起来了,这人啊,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好……不过最少也得有六七天了吧……”
“见她这次住得这么久,我都问过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多和孩子待一会。”
“唉,可怜啊……”
边说边不住摇头。
“老人家,你确定在这中间,她没有离开过吗?”
“肯定没有啊!”
老人家十分笃定地说道。
“我每天都跟她打招呼,她没事还跟以前一样,在坟山里坐着。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回家做饭吃,然后和我们聊几句,就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打扫卫生。”
“哎,同志,你们为什么问这个呀?不会是周婉也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