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现在被柳承宗捂着嘴,挟持着,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她在心中劝诫自己不能这样,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上一世了,她也还没有和柳承宗产生那么深的交集,安慰自己不要害怕。
柳承宗又问了李疏影几声,她感觉已经能慢慢控制自己的情绪,想着文妈妈和芙蕖就在不远处,只要他放开,再有什么动静她也不怕,刚才不过是没有防备才被他捂住了嘴。
见她点头,柳承宗缓缓的松开了手,脸上看起来都是真挚的歉意:“疏影,刚才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怕你乱叫,引起了别人的误会,这才捂住你。”
李疏影一感觉到柳承宗松开了她,她连忙后退了两步,保持了安全距离之后,才看向他,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满身的书卷气,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不过这不包括李疏影,她的心里只觉得恶心,视线淡淡的扫过面前的男人,问到:“你怎么找到我的?”
见她不像上次那样,看见自己就害怕得躲开,柳承宗也放松了心情,又看见李疏影的脸上已经有自己捂出的印子,颇为内疚的回答李疏影的问题:“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我想给你传几句话都没有办法,今日你祖母六十大寿,我料想你今日也会过来,一早就备了寿礼过来祝寿。在外院的时候,我一直关注着今日过来的女眷,所以你跟你外祖母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李疏影点点头,毕竟是经营多年只为娶到她的人,只要能堵到她,柳承宗肯定是想尽办法。
她却不想跟他多说,却也不想激怒他,免得这个人陷入偏执,她还记得重生之前的情形,虽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身体略微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就算你想要见我,也不应该偷摸到别人家的后院来,如果让人知道,你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柳承宗听她的话语里似乎还包含了关切之意,不由得大喜,估摸着之前是因为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所以她才使小性子,喜不自禁说到:“只要你别不理我,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疏影。”
说着就要来拉李疏影的手,吓得李疏影连连后退,惊动了不远处的文妈妈和芙蕖,柳承宗见状不知从哪里掏了一封信塞到她手里,转身就冲进竹林里不见了身影。
文妈妈和芙蕖都吓得不轻,连忙过来问李疏影:“小姐怎么样?”
李疏影摇了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说道:“没事的,他刚要动手就被你们发觉了。”
文妈妈却细心的发现她脸上的印子,心疼不已,粗糙的手指抚上李疏影脸上的红印,“疼不疼?”
她才知道刚才被柳承宗捂嘴居然留下了痕迹,摆了摆头,她顺着文妈妈的手摸了上去,“不疼,妈妈不说,我都没有感觉呢。”
文妈妈自责不已,“我想着这里是后院,断然不会出现男丁的,我们又站得不远,谁知道就让人钻了进来。”
“别人有心,我们无心,妈妈不必自责,您看看我脸上的印子可要紧,一会还要去祝寿,到时候让人看出了端倪可就不好了。”李疏影担心的问。
“要我说,就是要让他们看出来才好,这是什么地方,李家的后院,如今怕是将近小半个姑苏城的官宦家女眷都在这边了吧,居然让男子摸了进来,我看他们有甚脸去!”文妈妈气呼呼的说。
一旁的芙蕖仔细看了看小姐脸上的印子,说:“要不小姐也去盥洗室里用凉水敷一敷脸,本就只有一点红印子,要是敷一下,估摸着就没事了,好在小姐早上没让我用脂粉,这会倒也省事。”
李疏影年岁小,平常里林二夫人也不让她用那些胭脂水粉的,怕对她身体不好,原本今日是难得出门的日子,芙蕖早上在服侍她梳洗的时候,原本想今日也用上一用,谁知道那香粉铺在脸上反倒让小脸没了光泽,这才又洗了脸,没有用脂粉,只略微涂了一点口脂。
文妈妈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封,问李疏影到:“小姐,这个要怎么办?”
冷冷的打量了一眼那封信,李疏影并不想知道里面写的什么,无非是一些哄小姑娘的话罢了,她也懒得看,淡淡的说到:“让芙蕖收着吧,回去了找个地方烧了,别让人看见。”
芙蕖从文妈妈手中接过信,收好了,说到:“小姐放心,回去我就处理了,不让人看见。您现在先去敷一敷脸吧。”
李疏影点点头,对文妈妈说到:“您就在外边等一会,免得白姐姐出来找不着我,芙蕖陪我进去就行。”
芙蕖扶着李疏影进了旁边的一间盥洗室,里面有两间,靠外面一间有不知从何处引进来的凉水,还有铜镜,旁边放着洗手的胰子,另一面还有挂衣服的架子以及长凳,是客人换衣裳的地方。
芙蕖又进去靠里面的一间看了,里面是换了新恭桶套子恭桶,一侧马凳上还放着簇新的恭桶垫子。
“小姐,没有别人。”芙蕖对李疏影说。
李疏影点点头,这才坐到一侧的长凳上,由着芙蕖用手帕沾了水给她敷脸。
“小姐,刚才那个背影,我看着像是榴花巷的柳承宗柳公子。”芙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