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疏影醒了,青黛加快了几步,上前说到:“你今日不是去给你祖母祝寿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居然还午睡了!”
发现自己胸口处确实没有了疼痛感,李疏影由着一旁打扇的小丫鬟扶了起来,笑着说到:“不讨人喜欢可不就早回来了!”
青黛其实早听说了今日的事,只是这话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感受还是不一样,一脸的八卦:“那老太太怎么你了,怎么看你说这话跟吃了苍蝇似的?”
李疏影却不想再提邢老夫人的事,反问青黛到:“我看你平时还挺忙的,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晃一圈?”
听见她这么一问,青黛才想起正事来,说到:“你看我这记性,看见你了就喜欢忘事。是你泽三叔找你呢,说是突然想听你的琴音了,就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空,有空就请了你过去。”
李疏影听得新奇,她从来不觉得泽三叔是一个注重享乐的人,平日里自己在王老夫人那边弹琴,也没见他多听半晌。她动了动上半身,发现确实没有什么感觉了,自己也想见到泽三叔,就点点头应了。
随后赶来的芙蕖正巧听见二人的对话,不由得连连对李疏影眨眼睛,李疏影看得有趣,却没有理她。
“劳烦青黛姐姐先过去回泽三叔,我梳洗一下就过去了。”
青黛笑着点点头,又说到:“老爷交代了你不用带琴,直接过去就行了。”
见李疏影应了,青黛才告辞离开了。
见到青黛走远了,芙蕖才责备到:“小姐,你身子还不适呢,怎么又要到处走。”
“我心里有数呢,不过一点小伤,那会又用了药,这会已经不疼了。泽三叔难得找我一回,他想听琴,我过去看看。”
“小姐,他泽三老爷再金贵,您也是千金大小姐。也不能由着他们拿您当丫鬟使唤啊!”
芙蕖一说完,李疏影就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你这会也不用跟着我了,自己去文妈妈那里领五鞭子,然后面壁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
芙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些日子王老夫人和泽三老爷对小姐怎么样她们其实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刚才她心急小姐的身子,这才一时着急,说了重话,其实这些跟泽三老爷也没有关系,是她们没有将小姐身子不适的事告诉人。
见着已经发了脾气的小姐,芙蕖动了动嘴,却还是说到:“小姐,是我的不是,我一时着急您,所以说了错话,平日里王老夫人和泽三老爷都是心疼您的人,是我错了。”
李疏影却没有想这么简单就原谅芙蕖,她平日里是很少立规矩的,当然这也跟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出了文妈妈,本身就是外祖母和二舅母一起挑的有关,都是些机灵又实心对她的人。
只是对她好归对她好,有些东西却要注意,比如今日芙蕖这话,如果她们身边还有其他人听去了,然后传到长房里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日子的情分没了不说,平白还要生出一些怨愤来。在这后宅大院,最忌讳的就是这样搬嘴。平日里这芙蕖是她最中用的人,做事灵活,又忠心为她,因而也比对其他丫鬟多了几分纵容,没想到这几分纵容就让她行事自我起来。
她是实在生气,冲芙蕖说到:“还不去找文妈妈,到这里站着是想要我去帮你喊吗?”
芙蕖见事不可为,又确实是她逾越了,只得低了头,说到:“那您保重身子,早上才伤的,那会您还疼得龇牙,要是真不适您也别忍着,泽三老爷也不是苛刻的人。”
李疏影听了她这话,心里才舒服了许多,又解释到:“你也知道我顾忌什么,这深宅大院的,最不能的就是搬弄嘴舌,何况你刚才那么说更是无事生非,端的让人知道了说我们不识好歹,再不可如此了。只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自己去领罚吧,下次再不可如此了。”
“那我先服侍了您梳洗,等你去了我再去找文妈妈!”
李疏影由着芙蕖给她梳洗,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着忍冬和两个小丫鬟出了汀香院往烟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