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整个大堂里的人手忙脚乱,安置老夫人的,顺气的,请大夫的,里里外外又没个真正主事的人,把个二夫人倒是忙得脚不着地,暗叫晦气。
却说白氏回了娘家,哥哥去了衙门,没见到,去后院见了嫂嫂,将见面礼递给了嫂嫂身边的丫鬟,笑着说到:“嫂嫂近日在家忙什么呢?也不见到我那里去坐坐。”
“这些日子愈发热了,也懒得动弹,这几日都在家里歇着呢。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白家的宅子离李家远,那边的动静这边还不知道。
白氏知道嫂子有点势利眼,以前丈夫没事还好,如今犯了事来求哥哥,如果说给嫂嫂听了,必然要拿话刺她,因而就没有讲。只说是这些日子没有见到哥哥嫂嫂还有侄女,想过来看看。
余氏虽然觉得白氏有事瞒着她,不过她素来不是个喜欢操心的性子,她自己那个女儿她都头疼得厉害,也就没有多问。
白氏见她没有继续问,偷偷呼了一口气,问到:“怎么不见玉芷那呢?”
余氏叹了一口气,“前几日不是去给你婆婆祝寿吗,遇到个条件不错的人家,我就给她说了说,她这几日就跟我置起气来,这都多少日了,还不搭理我呢。哎,我这女儿算是白养了,真是不知道该什么办才好!”
白氏一听是这事,也不好多说,只是无关痛痒的劝慰了几句。两人又说了半晌话,有婆子进来报,说是老爷回来了。
白氏听见哥哥回来,再也坐不住了,耐着性子跟白氏打了招呼,说是要前面去看一看哥哥。
她们兄妹向来感情不错,余氏心中也有事,便没有多想,让婆子领着白氏去了。
白氏在书房见到了哥哥,虽然人过中年,却还是生得瘦削,精神矍铄,看着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脸上留着胡须,看起来干净清爽,颇有文人之气。
“哥哥!”
“哦,雅兰过来了,一会让你嫂子给你做一顿好吃的!”雅兰是白氏的闺名,如今也只有在她哥哥这里还听得见。
不过白氏这会没有心思想这些,她满心里都是被带走的大老爷。
“哥哥,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求您的。”
“兄妹之间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有什么直说就是了,别说什么求不求的。”
“哥哥,你要救救耀光!不然他可能就没了!”白氏的眼泪随着话语一同涌了出来。
“你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我才从衙门回来,刚才是见有几位同僚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我刚才也没多想,早知道问几句了。”他懊恼的说道。
“今日下午,有一群官兵进去抓了老爷,说是老爷挪用了军饷,要抓去治罪,老爷不过辩驳了几句就被他们绑走了。”白氏一边抽泣,一边将白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耀光平日做事妥帖,按道理说,应该没有这种事才是,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你也不要着急。今日我先找人去驻军那边打听一下情况,牢里我也会去安排的,你只管回去了,好好休息,明日有了眉目,我再去找你。”白川说道。
听到哥哥的话,白氏这才缓住了哭声,就在白川的书房洗了把脸,回去了。
白川知道妹夫出了事,这会也坐不住了,让人去后面给余氏报了个信,说是衙门里面临时有事,要回一趟衙门,就走了。
回了衙门,想办法去了大牢,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见到了李耀光,问了半天情况,李耀光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只说是有人说他挪用了军饷,只是他平日里做事都是依照旧例来的,并不曾另外做一些什么,做事都是有法可循的。
白川只得打点了狱卒,又去找相好的同僚打听,四处打听之下,心里才有了一些眉目。不过有些事情,他还要等明日问过了妹妹才知道。
到了第二日,白川见到了一夜没睡的白氏,看着她原本容光焕发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枯萎了下去,心疼的说到:“雅兰,你也要爱惜自己才是,别到时候耀光出来了,你把自己折腾垮了,你不对你自己看,你也看对着你的几个孩子看。”
白氏怏怏的应了:“哥哥,我也知道,只是我就是睡不安稳,坐起来人还能好受一些。”
白川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劝,问到:“你们家之前有没有得罪过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