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疏影的声音,柳泽知道小姑娘恢复了一些,继续顺着她的后背,轻声说着:“三叔在,三叔一直都在,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谁都不能伤害疏影!”
李疏影放声大哭,双手抓紧了柳泽胸口的衣裳,不肯放手。
“我们不想了,好不好,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有三叔在!”柳泽一面安抚着李疏影,一面想着柳承宗的事。
这个柳承宗是不能留在姑苏了,不然以后疏影要是看见,指不定想起些什么来,这小姑娘身子本来就一般,能够禁得住几次这样的折腾。
只是这柳承宗到底对疏影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让一个小姑娘这样。按照道理说,柳承宗娶得美人归,接近这么多年,怎么都应该珍惜才是,为什么却是当晚就出事了。
可惜刚才小姑娘从头到尾说的都是与柳家息息相关的那些事情,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一些与她相关的事情,她就这样了,这个柳承宗的问题一定很大。他背后肯定是有人的,柳泽不由得懊悔刚才没有多问一些与小姑娘相关的事情。
兴许是柳泽的声音给了李疏影足够的安慰,李疏影原本还撑着在柳泽身前大哭,不多一会就慢慢的靠在柳泽怀里睡着了。
看着李疏影睡梦中还略微皱着的眉头,柳泽将人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身上,禁锢在怀里,如同抱襁褓中的小孩一般。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这是遇上了他的劫吧,心疼得一塌糊涂。
拉了桌子旁的一根绳索,不一会桑叶就上来了,看见面前的情形,立刻低下头不敢多看,内心里却想的是,主子真是不当人,将这么点小姑娘给灌醉了,不知道要干什么。叹息一声,也许以后他们就要开始昧着良心做事了。
“厚朴在这条街外等我,你去找一找他,等一会人散得差不多了,让他把马车赶到后院来接我!”
桑叶看着眼前的情形,小声的建议到:“因着这条街热闹,怕您需要,这院里时常备着轿子,今夜不宵禁,要等人散了估摸着要到后半夜去,您看要不要让人用轿子送了您出去?”
听见桑叶的话,柳泽觉得这样也好,点了点头,说到:“你去准备吧,我一刻钟之后下去。”
柳泽带着李疏影回到柳家的时候,皎洁的圆月已经挂在了中天之上,将李疏影送回了汀香院,给她除了发间的珠钗,又散了头发。
就着屋里打好的水,又拧了帕子给她擦了脸,敷了好几把眼睛,这才拉了薄被给李疏影轻轻的盖上。
人却坐在床头好一会,听见更鼓已经敲过三遍,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却说柳承宗那一晚和牛堂主商议了计策之后,一连几日都跟着柳熙在柳家二房晃荡。说的是与柳熙一同做学问,却时常找机会巧遇柳家二房的嫡孙女柳菖兰。
时常见到一些柳家二房的丫鬟,见到柳承宗,都是一脸羞涩的模样,着实这柳承宗也确实有才有貌,也难怪招人喜爱。
不过这些都不是柳承宗所求,他心心念念的唯有那位柳家的表小姐李疏影。
这一日,柳承宗又在陪柳熙的时候遇到了前来找哥哥的柳菖兰,柳承宗站在一旁与柳菖兰见礼。
柳菖兰见到柳承宗在此处也不奇怪,笑着行了礼问到:“我哥哥呢?”
“公子被小厮叫出去有一会了,应该要回来了!”柳承宗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回答。
“你在干什么呢?让我看看!”柳菖兰见哥哥不在,也与柳承宗十分熟稔。
“先前与公子作诗,定的是菊花为题,我就想起了去年在虎丘见到的菊花,争奇斗艳,各有千秋,真是好一番景色。因而借了公子的地方,想将去年所见之景入画。”柳承宗说道。
“上次就听你说过虎丘菊花的景色,今日正好让我看看你画的,到底是怎么一番景象。”柳菖兰说着就上前来,看着书案上还未画成的画卷。
柳承宗连忙说到:“我不擅作画,别污了小姐眼!”
“我看着还不错呀,不过这画中景致确实是比不上你推崇的那般。”柳菖兰一面看着柳承宗的画,一面觉得柳承宗有点夸大其词,这画中的景致全然不像她几次听见柳承宗提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