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姑娘的话,柳泽才发现自己误会了她,原本还以为李疏影是想要用这幅画作为酬劳,却原来不是如此,神色不由得舒缓,伸手揉了揉李疏影柔软的发顶,笑着说到:“你父亲的遗物,你拿着就是了,泽三叔那里好东西多呢,你留着做压箱底之物。”
李疏影却是打定主意要将那一套画卷送给泽三叔,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泽说到:“可是泽三叔,这个东西疏影不敢放在自己身边了,你看那些人费尽心思就为了得到它,疏影要是继续放在身边,也许哪天又要被掳走。”
听李疏影这样说,柳泽微笑安慰:“如今你不是在这西山别院,我们做的事就是解决这个问题吗,等到时候将青帮给解决了,不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李疏影却不听,想了半天,灵光一闪,换了思路,看向泽三叔说到:“泽三叔,他们要找的东西,疏影其实反复看过许多次了,也时常一个人对着那些画卷琢磨,却怎么都看不出其中门道来,要不泽三叔帮我看看吧,如果能解开其中谜团,那些画卷其实也就不重要了,必要时还可以反过来设计青帮一番。”
见到小姑娘刚才明明还在撒娇,突然就一本正经的说起事情来,柳泽原本还有几分失落,不过听了几句就被李疏影的话吸引,虽然他并不想要小姑娘先父的遗物,可是她说的的确也有几分道理,不由得来了兴致。
见到泽三叔点头,李疏影不由得高兴,只要解开谜团,而泽三叔和她都是知情者,这画卷也就相当于送出去了,到时候东西到底在谁手上反倒没那么重要了。她是打定了主意的,青帮既然肯花费十多年算计她手中的东西,那东西就算她看不出蹊跷,也必然是特别要紧的东西,好东西当然要送给多次救自己的人,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李疏影小心的看看左右,见丫鬟们都在屋外,小心的凑到泽三叔的面前低声说:“那是梅兰竹菊的四君子画,正好一整套四副,我一直小心的用一个普通的黑漆构木匣子装着,就放在……”
听着李疏影靠近的身子,吐气如兰的在他身前说着话,李疏影身上的带着丝丝缕缕的清冷香味钻入鼻腔,让柳泽他感觉衣衫似乎有些多了,身上居然有冒汗的感觉。
李疏影说完看向看不出心思的泽三叔,问到:“泽三叔可听清在哪了?”
感觉到李疏影的气息远离,柳泽也恢复了原状,不由得汗颜,他真需要跟这个小姑娘保持距离,不然也许母亲说的那些话就不是告诫,而是预言了,心里却又舍不得。李疏影的问话将柳泽拉回了现实,回想她刚才说的话,点了点头,问到:“之前疏影没有取来吗?”
之前两人虽是商量在柳菖兰面前演戏,但是柳泽对于去给李疏影收拾行李的人的保护,其实安排了许多好手,他是按照演戏演真去办的,他有办法让那些青帮来劫道的人有来无回。李疏影却是真正的演戏,那东西是她单独收着的,所以就算是芙蕖回去装了几乎大半的她的贴身物品,这几幅画也是没有带来的。她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过这一套画卷。
李疏影点点头:“之前泽三叔说的就是算计那些人,我怕如果失手让他们得了去,因而没有让芙蕖取来。”
“那,我去帮你取来?”柳泽看着李疏影,好像这个小姑娘的内室,他也颇为熟稔,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柳泽心中心念百转,脸上却看不出半分。
李疏影似乎已经习惯了,根本没将柳泽当做一个年轻的成年男子看待,连存放于内室的东西,也直接说了位置,让柳泽去取。点头微笑:“谢谢泽三叔!辛苦泽三叔又要为了疏影跑一趟了!”
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柳泽笑了笑,“我们疏影高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