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泽三叔情绪的变化,李疏影也舒了一口气,泽三叔怎么总是这般喜怒无常的样子,还好只要她照实把心内的想法说出来,泽三叔的情绪每次都会变好。想到这里,李疏影的小脸上也带上了明艳的笑,晃花了柳泽的眼。
“那泽三叔,刚才红菱到底是为什么跑出去了啊?”李疏影还是好奇,见到泽三叔这会心情不错的样子,继续回到刚才的问题。
柳泽揉了揉李疏影的头发,“没什么,她没我的同意,私自进了书房,我让她出去罢了,可能是太久没在我跟前,忘了规矩。”
李疏影点点头,虽然心中诧异红菱一个大丫鬟居然连主子的这点事都记不得,却也没再多问。
看向屋内仍旧挂着的画卷,李疏影问到:“泽三叔可曾看出些什么来?”
柳泽摇了摇头,“不曾,看着也不过是普通的画卷,内容也没有其他的寓意,是最简单不过的四君子图,不过这个落款我似乎有点印象,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泽三叔比我厉害多了,我看了这么久,是一丁点特殊的地方都看不出来。”李疏影笑着说。
想到今早上得到的消息,柳泽试探的问到:“疏影,这些年可曾怨过你父亲母亲?”
柳泽话语温和,随时关注着李疏影的模样,怕她再出现像上次他说柳承宗的情形。李疏影却表现得要比之前平淡得多,只是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染上了点点忧伤,只见她摇了摇头:“父亲原本就是因为要回来陪母亲生产才出的事,疏影怎么可能怨愤,母亲与父亲感情好,承受不住失去丈夫的痛苦,跟随父亲去了,却也将我的事情尽力的安排妥当,母亲已经很好了。”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想他们吗?”
李疏影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埋藏在心中的感情似乎随着这一句问话被翻了出来,泪水浸湿了眼眶,点点头:“想,特别是以前年纪小,在夏日的雷雨天里,在冬日北风呼号的时候,在夜深人静无法入睡之时,疏影总是想,如果父亲母亲还在,那我就可以缩在他们怀中了吧。”
柳泽原本是因为这几幅画卷,想起了李疏影的父母,于是问了一句,见到小姑娘神情平淡,才继续聊的,却没有料想到小姑娘平静的说着那些话,脸上却满是泪水,不由得后悔万分。
上前,轻轻拥住小姑娘,“疏影!”
“泽三叔,我,我没事,我一会就好了!”李疏影带着鼻音的话语,让柳泽心都化了。
“没关系,想哭就放声的哭吧,只是这次哭完,以后倒不用因为这些哭鼻子了!夏日惊雷的时候泽三叔会在,冬日北风呼号的时候泽三叔也在,深夜无法入睡,泽三叔许你来找泽三叔下棋,可好?”他的小姑娘,以后他来保护。
听着柳泽的话语,李疏影的心暖暖的,嗡声嗡气的说:“谢谢泽三叔,可是疏影不会下棋!”
姑苏城,青帮。
还是之前的院子,正堂之中,牛堂主在那发着脾气,“废物,都是废物!都打探到的是些什么,别院外的守卫?我他娘的别院外的守卫谁不能查探啊,会去悬赏?”
“江湖上有点本事的人,不是在我们青帮就是在洪家和影中,哪里需要沦落到靠接这种小悬赏,之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让你做好心里准备,有消息是好事,没有消息,我们还是要靠自己人。”吴先生在旁边安抚。
“我这不是心疼自己兄弟吗,上次配合柳承宗就损失了十多个好手,码头上的事还要人,所以这件事,我就想着借点力吗?哪知道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前这个主意黄二狗一提出来,就与牛堂主一拍即合,想着不用自己人,拿到西山别院的院内分布图,结果跑江湖的人,艺高人胆大的没有回来,只想混点酒钱的,也就在外面看个院外守卫情况就来了,气得牛堂主跳脚。
“吴先生,你说拿不到西山别院的内部情况,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不可能让兄弟们两眼摸黑的进去,那别院我是知道的,占地数百亩,整座西山,有一半就是柳家的别院,兄弟们进去没个头绪的话,我们估计要把码头上的人抽调的差不多,才能将那个别院翻找清楚。”牛堂主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