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正在一旁庆幸没有遇到自家主子,她还记得昨天夜里,她听从表小姐的请求出去找了一圈回来,发现主子在院子里的时候,主子看她的眼神,红菱不敢深想,反正不是什么好情况。
听见李疏影的问话,红菱在心底吐槽,她要是清楚主子的习性,那日也就不会被主子训得那么惨了,这表小姐是不是故意的啊。想到这里红菱抬头,正对上偏头盯着她看的李疏影,目光不掺一丝的杂质,清澈见底,这会正略带疑惑的看着她。
“唉!”红菱在暗叹,“这样的对手,我怎么有机会!不行,自己好歹比表小姐多在主子身边一些年,肯定更熟悉一些,这会表小姐不就找她了解主子了,虽然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见红菱好像在走神,李疏影眨巴着大眼睛等着,以为她是在思索。
红菱回过神来又看见李疏影的一双杏眼,眼中除了疑惑,居然还添了几分期待。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红菱还是照实说了:“我虽然在烟波里待了许多年了,不过平日都是青黛和茯苓负责贴身伺候,就是她们二人不在的时候,主子身边也有小厮童子,我多是在后院莲花池或是花圃里侍弄。”
红菱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声音几不可闻。不过李疏影也越靠越近,哪怕红菱这么小声,她还是听清了。
“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莲花池的小船上就是红菱,你的船划得真好,站在船上如履平地一般,当时看见你,我还以为是莲花仙子从莲花丛里出来了呢!”李疏影的声音雀跃。
反倒是红菱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她还没听人这么夸过,“表小姐谬赞了,红菱哪有表小姐说的这么好!”
“对了,那我去给泽三叔用莲子煲个汤吧,如今这时日正是秋日内燥的时候,而莲子清心火,平肝火,泻脾火,降肺火最是适合不过了,现如今新鲜的莲子也下来了,我一会去小厨房问问,看看还有些什么,正好搭配在一起!红菱,谢谢你,还好有你帮我拿主意。”李疏影拿定了主意,语调轻快。
而旁边的红菱还沉浸在李疏影的夸赞中,突然听见她的道谢,一头雾水,她做了什么吗?她好像什么也没做,怎么又被谢了一遍。
这边正说笑着,忍冬迎着众人过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吗?那小丫鬟怎么样呢?”
“回小姐话,我去的时候,她刚醒过来,正被服侍着喝粥。我问了那边的医女,说是没有发热,恢复得不错,只需要小心的将养几日等伤口愈合就好了!”忍冬照实回答。
李疏影点点头,“当时要不是她反应及时,受伤的就是我了,她是待我受罪,忍冬你以后隔一日就去看看她,顺便带些有助于伤口愈合的吃食过去。”
却说西山别院井井有条,众人各安其位,各司其职。而牛堂主这边就要艰难得多,经历的大半夜的战斗,牛堂主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带着一身的伤回到了堂口。
偌大的堂口里面冷冷清清,完全没有往日的热闹,牛堂主硬拖着一身伤回到这里,就已经力竭,感觉到自己脱离了危险,牛堂主晕倒在堂口的院子里。
一直在大堂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的吴先生突然听见声响,连忙带着两个守卫出了大堂,走了不多远就看见倒在院子里的牛堂主,吴先生一惊,连忙冲过来,当手碰触到牛堂主的身体,才发现他只是力竭晕死过去。
让身后的两个守卫将牛堂主送到了他的卧室里,又叫来堂口里一个因为年迈没有跟去的江湖郎中,给牛堂主把过脉,知道他内伤不重,只是气息略有阻滞,问题不大,主要的伤势还是外伤。
大夫给牛堂主开了药,两个侍卫在大夫的指点下给牛堂主处理好伤处,又给他喂了水,才让大夫离开了。
牛堂主醒来的时候,先是一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是熟悉的卧室,这才舒了一口气。
“来人!”
应声而来的是之前跟在吴先生身后的守卫之一,“堂主!”
“吴先生呢?”看见进来的是他安排给吴先生的守卫,牛堂主问。
“吴先生去大堂里处理事务去了,说是等您醒了让我去通知他过来!”
“算了,我自己过去!”牛堂主说罢就要起身,身上各处的伤口被拉扯之下,牛堂主大吸一口冷气,守卫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娘的!”牛堂主忍不住骂出声来,多少年他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
“堂主小心,大夫交待了,让您最近两日好生修养,说身上虽然都是外伤,不过伤口太多,要是不注意感染的话,也有丧命的危险。”守卫小心的重复大夫的话。
“放他娘的狗屁,老子一身武艺就是打小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一身皮外伤罢了,还能要老子的命!尽他娘的危言耸听!”不过话虽然说得硬气,却不再坚持起身,只是靠在床头叫骂不停,守卫不敢说话,低着头在旁边不出气。
骂了一会,许是骂得累了,牛堂主看向如同木头一样站在床前的守卫,“你去给我请吴先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