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心想,这葛根越发的稳重了,看着跟苍术一点都不像,倒是有一两分主子的影子。突然又想到,刚才芙蕖还在愁怎么见到老爷呢,这不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可能他家主子才更煎熬吧!想到这里红菱忍不住嘴角上扬。
进了屋子,大厅里并没有人,红菱知道,李疏影这两日喜欢待在书房里,转身往书房去了。
却说芙蕖听了小丫鬟的话,知道是柳泽身边的葛根来了,不禁大喜,连忙让小丫鬟带她过去。
“葛根过来了?我家小姐正在念叨泽三老爷呢,可是泽三老爷那边有什么话带过来?”芙蕖脸上堆笑,一面迎来凉亭一边说道。
葛根原本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听见芙蕖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起身和芙蕖见礼之后,开口说到:“原本老爷要过来的,因为临时有事,只得派属下过来问问表小姐近况。”
见芙蕖这么热情,葛根将来意说清,想着先问问芙蕖也是一样,要是说得不够清楚,他再找红菱不迟。
芙蕖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到:“泽三老爷这两日可是很忙?我家小姐这两日恹恹的,虽然她不说,但是我们做下人的心里清楚,小姐估摸着是这两日没有见到泽三老爷的缘故。”
听到这里,葛根心里有了个大概,又问:“表小姐不适?可要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那倒也不必,每日里我们看着,倒是也没有其他问题,就是整日里看不见个笑脸,用膳也是,每一顿都是略微动一下筷子,大不如前。”芙蕖想要通过葛根的口将自家小姐的现状传到柳泽那里去,所以说得格外仔细。
“芙蕖,是谁来了?”李疏影平日里充满活力的声音,这会带上了两分软糯。
“回小姐,是泽三老爷身边的葛根来了,正在跟他说话!”红菱高声回答。
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听见李疏影的声音,芙蕖又对葛根说到:“小姐最近就是这个样子,还麻烦你去跟泽三叔老爷说。有句话本来不该我们做下人的说,不过我日日见小姐这样,还是想托你在泽三老爷面前提一声,要是泽三老爷不忙的时候,还请过来看看我家小姐!估摸着两位主子是有什么误会,小姐平日对泽三老爷最是依赖,说句不该说的,比对她舅父还要亲近,如今这样,小姐又最怕麻烦和打扰别人,怕是心里不好受,又不敢去找泽三老爷。”
葛根听到这里,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点头起身,拱手道:“我记下了,一会去给老爷回话的时候,我会注意说给老爷的,你也不必着急。老爷素来看重表小姐,你也宽慰表小姐一些。老爷这几日估计还要忙,要是有空,我就引着多说一些表小姐的事。”
长期跟在柳泽身边的葛根自然清楚他家主子愿意听一些什么,芙蕖所说的这些,也正是他要打听的,于他而言,正是分内之事。所以葛根也乐得做一些顺水人情,不过素来稳重话不多的葛根居然会安慰芙蕖,倒是少见。
见事情已经完成,葛根也不久留,行礼对芙蕖告辞,“烦请姑娘给表小姐带个话,葛根给表小姐问好!还望表小姐保重身体。”
说完这些,便告辞离开。
如今天气凉了,又入了夜,在凉亭待了一会,芙蕖还有点冷,叫了在院里候着的春华过来吩咐,“以后有人来了,可以引到茶房或是抱厦去都可以,别在凉亭了,冻人!”
说完这些,芙蕖进了室内,将刚才葛根带来的话都说给李疏影,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光彩。
原来泽三叔还在关心她呢,只是太忙了,嗯,那她不能添乱,等回头看见泽三叔了,一定要问清楚,她是哪里惹到了泽三叔,这样吸取教训,下次注意!
这边李疏影心情缓和,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也放过了这屋里的宣纸。
今夜的风格外的大,月亮也不知躲到了哪里,青帮的人摸着黑,已经到了别院外不远处,当先几人其中有几个就是之前在船上聊天说船被盘查的人。
在看见别院之前,这群人就分头从几个方向靠近了西山别院。而其中一行人往大门而来,在离大门不远处,一行人站定,不知道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其中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粗犷汉子靠近别院的大门。
门前的守卫见到这种情况,大声呼和:“这里是姑苏柳家的别院,主人家不待客,速速离去。”
那个汉子却不回应,反而大声说到:“我等从远处而来,走得远了不见人家,来讨碗水喝,还请行个方便。”
这两人说的话分明还算客气,只是这语气听起来却是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家,也没有别家了,你们这么多人,怕不是来讨水喝,是来闹事的吧!”那守卫知道这是些什么人,说话越发的不客气。
那个汉子却笑了:“姑苏柳家谁人不知啊,却没想到不过是讨口水喝,不给就罢了,居然还胡乱编排人,大家看看,这就是世家的嘴脸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