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拉开李疏影,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说:“疏影,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最特殊的存在,谁也没有办法替代,不要胡思乱想好吗?只有有你的日子,这无趣得人生我才能剩得起一丝牵挂,如果没有你,这世间于我,也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说罢将李疏影紧紧拥入怀中,“疏影,不要离开我!”
窝在柳泽的怀中,感受着他快速的心跳,李疏影不安的心也静了下来,这是她的泽三叔啊,救她于水火的泽三叔啊,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的!
陈氏几人离开后,原本是打算连夜将陈馨如送往琅琊,没想到那一夜的暴雨异常的吓人,陈氏也怕路上出事,便让儿子和柳泽商议之后定在雨停之后再送走。
哪里知道那陈馨如不知为何想不开,居然拿了药想要了结自己,不过也许是没有真想要死,又或是其他原因,反正是没有死成,最后又在青衣巷养了半月,身上才大好了。
陈氏也是真被吓到了,压根不敢留陈馨如在此,早早就请了琅琊的人来,还搭上了好些东西,将人给送走了。
柳泽派去的人在将陈馨如送到之后见了陈家的管事人,不知道带了什么话过去,总之陈馨如被禁了足,不是简单的禁足,是被封闭在一个狭小的院子里,重新学习女戒、女则,整个陈家的姑娘都在暗中猜测这一位不知是在姑苏做了什么,居然惹得最是宠她的祖母居然也冷了脸。
按下那边不提,自从陈馨如走后,青衣巷重新恢复了安宁,日子也平淡下来。
光阴易转,岁月如梭,炎炎夏日虽然难捱,却也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长房除服的日子。
这一日一大早青衣巷就喧闹起来,长房在京城为官的大老爷和二老爷也告了假回来了,一家上下都有人打点,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
等到各家来人的时候青衣巷的巷道里靠墙的青香都已经燃过两茬了,长房的二爷在大门做着迎客的活计,原本这个事是要当家的老大或是管事的老三来的,不过那二人一个是阁老,一个是素来不让人亲近的性子,二老爷就自发的揽了这个差事。
李疏影跟着她二舅母过来的时候,柳家的院子里已经来了好些宾客,看见陈氏和卢氏都在前后忙碌,又是要接待宾客,还要查看除服需要的各种纸品,金纸银纸叠的各种锞子可准备妥当了,林氏也也帮着一起忙碌起来。李疏影四处打量,这后院来的都是同宗同族的女眷,或是至亲好友,倒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至于泽三叔应该在前院安排男客。
没等多大一会,就到了午时三刻,仪式开始,众人一起动手,清理开供奉着柳老太爷院子中的杂物,只在正中留一方桌。桌上摆满果脯酒食,香烛牌位。柳泽三兄弟带着柳植喧儿面向正东方,正准备跪下,就听见前院传来喧嚣之声,“府中之人何在?天使马上就要到了,速速准备,迎接圣旨!”
现场众人闹做一团,不过柳家都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宾客也只是惊奇,很快就镇定下来,忙碌起来,下人们速速去准备香案,各人整理着装,长幼相扶往前头来了。不相干的人尽皆避开了,也有那胆子大的悄悄的躲在角落,打算一睹宫人的风采。
李疏影这边不同,是红菱拉着她在墙角的大树后躲着,一边躲着一边说:“姑娘你就对宫里面那些人不好奇吗?没有根的人,你说那是什么样的啊!轻易可是见不到的,走走走,奴婢带你一起看看去!”
李疏影就这样跟着红菱半推半就的躲藏了起来,才躲好就看见一个面白无须略微发福的中年宫人昂首阔步一脸笑容骑马到了近前,身后还跟着两列侍卫。
王老夫人当先,身后跟着柳泽三兄弟,再后面是陈氏卢氏和柳植喧儿并乌泱泱的丫鬟婆子小厮。
“有劳天使来这一趟!”老夫人面带笑容迎上前去。
那太监走近了看,虽然面白无须,甚至还带了点将军肚,却颇有点文质彬彬的气质在其中,柳大老爷看清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老夫人的话又说到:“这天高路长的,有什么事还劳烦闫公公亲自走一趟!”
王老夫人自从老太爷过世之后久居姑苏,深居内宅,原先以为只是普通的太监,这会听儿子的话,又听说是闫公公,知道这位也是最近很是在皇帝身前有脸面的大太监了,是如今秉笔太监的干儿子,据说深得皇帝和秉笔大太监的信任,没想到一个远在姑苏的圣旨,居然还要这样的人物走一趟。
“阁老家的事,可是大事,皇上时刻记挂在心上呢,这才让咱家来了这一趟,可不是咱家恭维大人,是大人在皇上跟前的脸面!”闫公公一面笑着说话,一面双手往京城的方向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