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原本也不过是想要敲打一番，见状哪里还不知道红菱的想法，心里不由得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连忙上前要捂着她的嘴，“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快跟我一起呸！”

“你别装好心，我跟你讲，我红菱敢作敢当，没想法就是没想法，你这会也不用故意装好心给我看！原本我还拿你当姐妹，没想到你这个人也太没意思了，以后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你做你的管事大丫鬟，我做我的贴身护卫，我们进水不犯河水！”

看见红菱怒气冲冲转身就要走，芙蕖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拦着红菱不让她走，嘴里想要解释却觉得这分明就是她该预料到的，没办法解释。

“芙蕖，红菱，你们在外面闹什么呢？可是有什么事情？”李疏影的声音没来由的空，仿佛整个人如柳絮一般飞舞在天际，无法着地，听得二人一阵心惊。

两人相识一眼，异口同声到：“没事！门外来了只野猫，正在赶着呢！”

“哦！”沉默了一会，两人刚要松口气，就听见主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天寒地冻的，往哪里赶都是一条命，把它送去柴房里，喂点肉汤吧！”

红菱瞪了芙蕖一眼，高声应到：“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说罢看向芙蕖，气呼呼的也不说话，转身就走，芙蕖哪里肯让，作势又要拦住她的去路。“这么晚了，你要往哪里去？”

红菱瞪着她说到：“能往哪里去？不是要往柴房里送野猫去吗？”

“不是没有野猫吗？”芙蕖还是不让。

红菱分明可以用力推开她，却没有，恶狠狠的说到：“夫人不舒服，我去看看老爷怎么样了，去知会老爷一声，你又不肯去，忍冬又忙得不能分身，那只能我去了！”

芙蕖愣愣的看着红菱，越发觉得她之前过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她作为夫人的大丫鬟，有些事该当她做，她不后悔，只是心里有些疼。

红菱见她不再阻拦，一步错开迈开步子往前院去了。芙蕖呆愣了一会也立马往屋里去了，夫人说话轻飘飘的，仿佛不在人间似的，她心里担忧。

李疏影转身偏头看见进门的芙蕖，心里的不适感又一次的上涌，强忍着不适问到：“红菱呢？刚才不是跟你说话的吗？”

“红菱往前院去了，看看老爷可要忙完了！”

李疏影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月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亥时呢！”芙蕖进门时看过外间的座钟。

“哦，时候还早，我怎么就觉得已经深夜了！”李疏影自顾自说。

“许是今日起得太早，夫人累了一整日，觉着这日子也就长了。”芙蕖扶李疏影起身，给她身后又塞了一个软枕。

“红菱怎么往前院去了？这会子怕是正热闹得时候吧！”李疏影知道柳家宴请这等喜事，虽然姑苏城中有宵禁，但只要提前往府衙报备了，也是可以适当放宽的，这是有例可循的。

芙蕖没好意思说是担心她的身体，笑着说到：“夫人刚才没有用多少东西，我刚才让小厨房炖了燕窝，您可要用一些？”

芙蕖的话没有等来回应，定睛看过去，主子正盯着一对雕龙画凤的红烛出神。她仔细打量了这一对红烛，虽然比寻常人家的要更精致一些，却也没有其他的不同之处，也没有特别的吸引人之处。

“夫人，夫人？”芙蕖又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