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兄弟都尝了,与任家地窖里的酒相比,简直是两个味道,这种像水一样的酒,一壶喝下去都不带醉的,主要是没酒味。
便是老三任荣长直接尝了一口便不喝了,坐在一旁只盼着大哥二哥赶紧吃完,他要回去了。
任广江放下酒杯,郁闷的说道:“是时候叫爹娘从地窖里弄一坛出来尝尝了,这外头的酒根本下不了口。”
两兄弟虽然觉得酒不好喝,但是台上的曲儿是好听的。
尤其在乡下起早贪黑的,就没有什么娱乐,这会儿可得多听几段。
酒肆里是不会催促客人的,一壶酒听半晌也不管你,只是看着台下打赏的人多了,两兄弟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唱曲儿的父女二人听说不是酒肆里请的,他们赚下的钱就靠客人打赏,唱得好了,给的就多了。
尤其在几位客人起哄之下,拿着琵琶的少女就会娇羞的看来一眼,会唱客人点的曲目。
就在任家两个哥哥听得津津有味之时,任荣长突然起身要走。
任广田发现的早,一把将老三拉住,这天色还早呢,就回去了?
任荣长要回去了,大哥也拉不住。
没办法,叫老三回去别乱说,便由着他一个人先回去,两人还没喝完酒呢。
许是怀里揣着步摇的原因,回去的路上,任荣长抄了山间小路,走的那叫一个飞快,一门心思只想见到媳妇。
白日里,宋九都在房里刺绣,偶尔抱着孩子们出来玩耍,也就跑到院前走一走。
快要过年了,年前必须把这屏风绣好的,等这一次的绣品钱到了手,她要给傻夫君和孩子们都置办过年的新衣。
今年他们家过年也能在城里买不少好吃的糕点,不仅自个儿解馋,也让孩子们尝尝味儿。
宋九正绣得认真,听到院门推开的声音,她还有些疑惑,直到院里传来傻夫君唤她的声音,她才手忙脚乱的往绣架上盖了一块布,连忙从屋里出来。
任荣长见媳妇不在正屋呢,这就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宋九身边,随后推着她往正屋里走。
宋九不知道傻夫君今日怎么了,非要把她推到梳妆台前坐下,还要给她梳发。
看着他粗糙宽大的手抚向她的头发时还有些狼狈的刮到头发丝窘迫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
庄户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他只不过是力气大了些。
铜镜里,夫妻两人的脸照在里头,就像一幅定格的画卷,此刻的宋九是开心的,也是幸福的。
宋九的头发被傻夫君梳得齐整,还给她挽了一个发髻,突然一只带着米粒流苏的步摇带在了她的头发间,她怔住了。
“媳妇,我其实跟大哥去赚私房钱了,这是我们这段时间赚的钱买的,你喜欢么?”
以前丈夫给她送绢花,她就一直戴着,现在又送了她一只银步摇,她的头只是动了一下,步摇上的蝴蝶也跟着动了,就像头上带着的花吸引过来的蝴蝶一样,栩栩如生。
“喜欢的。”
只要是傻夫君送的,她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