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徒弟一个个还在叫嚣着,任广田有些生气了,朝大徒弟齐磊看了一眼,这个跟了他快三年的徒弟,竟不知他的性子么?还是说这玩笑也可以随便开的?
“齐磊,我刚才怎么说来着,这钱是你们打赏,在茶楼里听曲儿也只是图个乐呵,你拿了我的钱去打赏,你还要鼓动人家,你是个什么意思?”
头回见到师父这般严肃,原本起哄的徒弟们都惊住,倒是大徒弟齐磊借着自己老资历,连忙靠近师父,小声说道:“师父,你听说过有钱人家在外养外室么?”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只要师父愿意,做徒弟愿意给师父兜着,寻处小院,将之养起来。”
“我听说东家这一次来要在安城开间分铺,到时候师父必定是分铺的大总管,月钱只多不少,即使养活一个外室也不成问题的。”
“师父,我打听过了,阮氏家中就一个穷苦父亲,家里庄户出身,却无田地,早年荒灾,连宅子都卖了,家里也没有什么近亲族人,即使将她养成外室,只要能让她安稳的度日,定是一朵听话的解语花。”
齐磊的话越来越难听,任广田一掌拍在桌上,他尚且不知东家要在安城开分铺,即使开分铺,他去做大总管,赚的钱也是交给媳妇,就从来不曾想这些歪主意。
“你少出馊主意,人是你惹下的,平素人家送来的吃食也是你们吃的,阮姑娘可别记在我身上,我与你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当初在酒肆里也只是出于善心的善举,而非其他意思。”
“还有我已经成家了,还生了个宝贝疙瘩,泥腿子粗人,配不上姑娘的亲睐。”
任广田说完这话,这就将今日的茶钱放到了桌上,看了桌前的徒弟们一眼,转身就走,连茶也不喝曲也不听了。
阮氏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她本以为遇上了良人,不仅任广田长得好,人还脚踏实地,又是这般年轻有为,见她和爹爹被欺负也极为仗义,她才起的心思。
这些日子阮氏没少在他身上费心思,却遭来这么一个结果,她无法接受。
身后拉二胡的父亲一把将女儿拉住,谁知阮氏连琵琶都不要了,转身追了出去。
大部分徒弟见师父生了气,赶紧跟了出去,还有小部分却围着齐磊坐着,有些忐忑不安,小声问道:“这下好了,咱们将师父得罪了,大师哥可得想想办法,是你说咱们今日跟着一起起哄的。”
“说师父碍于颜面,咱们说一说,师父也就应了,成就了师父的好事,这下可咋办?”
齐磊也很生气,坐在那儿看向这些师弟们,脸色不太好看,“师父是真没把我放眼里,我可是处处替他着想,本以为有了这一次的事帮了师父,来日师父去分铺做大总管,咱们也能跟着去,瞧着他可没有这意思呢。”
几个师弟被齐磊说动,师父不带他们去分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