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这就派人给外头的儿子送信,把儿子赶紧叫回来商量对策,如今儿子跟在陆同知身边做事,比起吴县的小小县丞接触的人还要多,要想在平江府找个人,应该不难。
裴府西院里紧锣密鼓的策划着,而此时的东院里,葛氏也接到了消息,赵嬷嬷得到消息就匆匆赶回来告诉主母,主仆二人坐在屋里半晌都没有出声。
葛氏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可能,她看向赵嬷嬷,轻声说道:“你说任平不见了,会不会跟老爷有关系?”
赵嬷嬷听了,赶紧摆手,劝道:“主子,万不能这么想,即使想也不能这么说的。”
隔墙有耳,一旦传出去,裴府如何收场?大小姐可是个要强的性子。
葛氏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可是心头憋得难受。
“不成,我去一趟任宅。”
“主子。”
赵嬷嬷叫不住,只得跟着主子一同往任府去。
任府东院里,任婆子精神头不太好,她一直在问老大老二有没有寻回他们的父亲。
即使消息灵通的任广江,现在也犯了难,看到母亲一日比一日憔悴,心头也不好受。
堂前,任广田看母亲一眼,欲言又止。
任婆子见大儿子神色有异,沉声问道:“广田,有话就直说,你是不是知道你爹的下落?”
任广田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娘,我并不知道我爹的下落,但是我觉得或许爹并没有事,他只是不想回来。”
任婆子脸色不好看,但也没有反驳大儿子的话。
不过任广江却有些听不懂了,他看向大哥问道:“爹,为什么不回来?他到底怎么了?”
任广田看了二弟一眼,二弟这段时间在苏州城里做生意,太忙碌,自然不像他天天跟在父亲身边,最是了解父亲的心思。
任广田见老二生气了,只得解释道:“爹的出身低微,来了平江府,外祖父又是不好相处,且处处瞧不上咱们家,爹心头不好受。”
任广江一听,心头郁闷的说道:“爹为啥要这么想,咱们又不欠裴府什么,外祖父不认咱们,咱们也不认这亲戚不就得了。”
“再说咱们出身低微,但是我们凭自己双手吃饭,也没有向裴府乞讨吧,犯得上他们瞧不瞧得起的么?”
任广田无奈的用眼神制止任广江,眼神示意着他别再说了。
任婆子听着儿子的话,心头难受,“早知道,我不该带你们回来,大不了我独自来一趟苏州城,完成了我妹妹的遗愿,我也是仁至义尽。”
若真是任平躲着他们不回来,那他们还真就寻不到他,任婆子一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都不好了。
多年的夫妻,他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当年敢放弃裴府大小姐的身份跟着他走,到了水乡村从无到有,她没有半句怨言的,如今带他回一趟苏州城,他就自卑了,就要躲起来了,他对得起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