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听令来到小厨房,刚交代厨娘做了几道吃食,要端去客院时,任家二房的杨冬花赶了过来,她接过了齐嬷嬷的活计,说亲自给客院送去。
杨冬花来到了客院,见院里连个下人都没有,空荡荡的也没有声音,这就提着食盒往堂前走,经过门口看到外头晾晒着一角衣料,不知是何用处。
屋里,熬了一夜的韩稷坐在交椅中打盹,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杨冬花被韩稷盯着,面颊一红,露出窘迫,她心虚的上前给韩稷布菜,故意错开家里人,单独来客院找韩先生,她是有私心的。
韩稷看到杨冬花过来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昨个儿给她把过脉,她自然也中了毒,毕竟府里上下都是毒物。
趁着韩稷吃饭之时,杨冬花窘迫的开了口:“先生,小妇有一事相求。”
韩稷手中的筷子一停,看向杨冬花,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放下了筷子,伸出手来,“我再给你把一次脉,仔细瞧瞧。”
杨冬花心头一喜,连忙坐了过去。
韩稷给杨冬花把脉,杨冬花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天下有名的毒医,定能看出她的根源,要是她能生下孩子就好了。
半晌后,韩稷面色平静的收回了手,没有心情再吃饭了,看着杨冬花交代道:“把饭菜都收起来吧。”
“先生没吃几口,岂能在我任府饿了肚子,可是不合胃口,我这就回去再弄一桌来。”杨冬花这就要端走想亲自给韩先生弄桌吃食来,没想韩稷摆了摆手。
“吃不下,不是菜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先坐下,我且细细与你说来。”
杨冬花听了韩稷的话,提着个心坐下了,这一刻如同定了杨冬花的生死,她能不能怀孕,全在韩先生怎么说了。
韩稷婉转的说道:“你身体很结实,定能长命百岁,这府中的毒物不是针对你的,你也不会有问题,至于孕事,追随的是个缘法,何不顺应天意如何?”
所以说是她没有可能怀孕的意思了?
杨冬花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手里的食盒瞬间掉在地上,整个人再也藏不住,激动得哭了,这是一辈子也别想再怀孕的意思么?
杨冬花双手捂着脸,难受极了。
韩稷在一旁叹了口气,此妇身寒,贫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吃过了太多的苦,这样的身子,韩稷那些年四方游历之时,遇到的不少,而且打小就劳累,长辈不曾注意,自然就养伤了。
杨冬花抹完眼泪,情绪平复一些,这就起了身,朝韩稷恭敬的行了一礼,捡起食盒就要走,然而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我不懂,我十四岁就来了月事。”
“虽然在娘家时干活辛苦,可是庄户家里不都是这样的么,为何就我怀不上孩子,我既然能来月事,我就是个正常的女人,为何就是怀不上呢?”
杨冬花也是豁出去了,这番话敢当着外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