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的眼眶红了,眼泪突然掉落打湿了玉佩。
服侍的下人见到主子落泪吓了一跳,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不敢出声了。
阿墨抹干了眼泪,开了口:“召他进来。”
于是阿墨披衣下榻,穿戴整齐后在寝殿里与人相见。
半夜赶来求见长公主的正是寮国使臣乌古,而带乌古从那驿馆出来的正是晋王当初抓到的寮清门四大长老。
这四人此刻守在殿外,哪还有当初被晋王拷问时的狼狈与胆小,此时的他们身强体壮,目光凝聚,长公主府的护卫都不及他们,都惧着他们。
乌古见到阿墨立即跪了下去,上前便喊道:“侧妃娘娘,可还记得当年的老奴?”
阿墨看向乌古,自然认了出来,然而她将玉佩慢悠悠的放回桌面。
乌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娘娘定是认得此物,正是君上这些年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君上一直记着娘娘,可惜娘娘未必记得君上了。”
“这些年,君上为了寻得娘娘的下落,挑选出寮国最勇猛的武士进入中原,组织了寮清门。”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寮清门的人始终没能寻到娘娘的下落,直到数月前娘娘突然出现,君上才收到寮清门的消息,派了老奴出使燕国,就是为了救娘娘回国。”
所以外头传寮国使臣来燕国是为了借粮而来,皆是不实之言,他寮国去年丰收,根本不缺粮,这一趟就是奔着阿墨而来。
当年主仆三人各嫁一夫,阿墨不及长公主有权势且聪明,而且她还不是正妃,所以留在寮国也不过是苟且为生。
只是造化弄人,谁又能想到夺嫡之战中,最后登上君主之位的是阿墨的枕边人——二皇子耶律英德。
阿墨却并没有乌古想像中的激动欢喜,反而是一脸平静的看向他,问道:“你们要如何救我离开?”
乌古以为自己的言词还是打动了阿墨,连忙将计划说了出来,“战马还在路上,自然咱们寮国的战马又岂会真的送入中原,不过是借送战马之机,派人在燕北接应,待娘娘平安出关,定要一举拿下燕云十六州。”
“至于这些药材和丰貂,且当送予燕国补偿的骋礼,君上还记挂着娘娘,娘娘莫再犹豫,早早离开方为上计。”
阿墨看着眼前计划完美的乌古,目光再次落在了玉佩之上,苦涩一笑,没有接话。
乌古见状,心思一动,问道:“娘娘可是怀疑君上对您的感情?”
“娘娘虽然一生未有生育,但君上却对娘娘仍旧念念不忘,更是曾在众臣面前立下誓言,百年合葬,只有娘娘可入皇陵。”
乌古说得一把老泪,倒也把阿墨说得流下了眼泪,瞧着将人说动了,乌古再次说道:“就在招待使臣团的宴席上,娘娘收拾了细软就跟着我们走,有寮清门的四大长老在,咱们定能逃出京都。”
“只要离开京城,外头便有咱们接应的兵马,娘娘大可放心便是。”
阿墨没接话,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