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英德朝跪着的兄长看来,许多往事浮现,他提起弯刀架到了耶律存明的脖子上,底下一片哗然。
刚才还说国君念及手足情,这是要当众杀了他么?默默地坐在角落不好么?非要出这个头。
耶律存明看着眼前锋利的刀锋,没有半分畏惧,反而抬头看向国君,再次开口:“阿墨已死,四位长老已经不在,君王之情,软禁着故人来解相思之情,属实是自欺欺人。”
这番话就像一根刺刺破了所有的幻灭,耶律英德要气疯了,抬起手腕就朝跪着的耶律存明砍了过去。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而戏台上扮着丑角的葛图,手中表演的长枪应声落地,在这静谧的宴场尤其的突兀。
然而无人往戏台上看,而是一个个的盯着国君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兄长,那是骨肉相残,是有违伦理,是残杀。
弯刀在耶律存明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刀口,鲜血溅出,伤口却并不深,很快弯刀落了地,国君踢了耶律存明一脚,带着人转身要走。
没想此时戏台上,琵琶声传来,那是公子楚在千均一发之机弹动了弦。
阿奇紧紧地盯着前头的国君,见琵琶声留住了国君的脚步,他面上一喜,于是配合着公子楚的琵琶声,也顺势唱起了江南小调。
清悠的声音传来,国君回头看,看到戏台上的三人,除了那个呆呆站着的葛图,公子楚和阿奇已经又恢复了常态。
国君一步步朝往回走,随后在主座上落了座。
耶律存明身边的下人替他包扎着伤口,他虽然还跪在地上,看着温驯无比,只是眼帘下,目光微微一闪,也朝戏台上看去,这些汉人,是有些手段的,倒也可以拿来一用。
戏台上,葛图对上耶律存明的目光,他慌乱的捡起长枪,心思一动,拿着长枪挽出一道道枪花,如同上战场的将军一般。
一唱一舞一弹琴,三人配合倒是绝了。
只有跪着的耶律存明在看到那一道道枪花时,脸色大变,太过熟悉了,那是中原人使用的枪法,而这道枪法,整个寮国只有两个人熟悉,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就是当年那个才七岁的孩子。
就是阿奇和公子楚留住了国君的脚步,给执行任务的影卫们抓住了时机。
那四名在众宫卫中寻找的影卫终于在宫卫营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只是影卫察觉宫卫营里似乎不太对,太过安静了。
外头巡逻的宫卫不知有多少,为何此地只有宫卫默一人。
影卫们见势不对离开巡逻队伍,而后隐身藏了起来。
许久没有动静的宫卫营里,默站在门口,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外望。
一名心腹宫卫快步而来,见到默朝他行礼。
“大人,那些汉人上了台少了四人,这四人眼下不知何处,宫里寻了个遍,竟然没有线索。”
默脸色不好看,他早就看出来了,那商队里带着的打手个个身手不凡,果然不是普通人,也怪他对中原人没有防备,皆以为中原的商队打手都是如此厉害,却不知另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