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与茶香,令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宁和的气息。
书桌的对面,则摆着一张椅子,令整个房间的格局略显突兀。
似乎是临时给他准备的。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秦峰躬身问安。
“……”
镇北王差点没崩住。
这脸皮,果真厚如城墙。
他没有言语,将茶杯放在了对面。
秦峰上前,在椅子上坐下。
“才智有余,但做事还是太激进了,你应该能想到一些更温和的处理手段。”
镇北王一边倒茶,一边点评。
秦峰的表现,比他预期的更好。
洞察力惊人,短时间内便判断出他的用意。
另辟蹊径,强行破局。
也知轻重,打了刘氏,却没去动谭修齐。
镇北王府代代被削是大势所趋,稍有点头脑的朝臣,都会把削镇北王府当做晋升之路。
每年,弹劾镇北王府的奏疏多如牛毛。
罪名也是五花八门。
再来个暴揍尚书夫人,也不算什么大事。
历代朝堂,对镇北王府都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态度。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随便找个理由削一削,无论多大的罪名,力度却都差不多。
若是在王府光明正大的暴揍谭修齐,且下手还不轻,则完全是两回事。
盛国公,是世袭罔替的一等国公,地位比起镇北王府也不差多少。
又在皇城经营多年,与老牌勋贵之间盘根错节。
谭修齐是有望重振盛国公府威名的继承人。
在镇北王府被打被废,若镇北王府不把秦峰交出来,甚至镇北王亲自登门赔罪,根本无法善罢甘休。
盛国公府一旦发起狠来,完全有能力把镇北王府推到和老牌勋贵的对立面。
老牌勋贵同样也是历代朝堂打压的对象,和镇北王府同气连枝。
若是连老牌勋贵都站在镇北王府的对立面,朝堂绝对喜闻乐见,大幅提升削弱镇北王府的力度。
因此,就算要揍谭修齐,也绝对不能光明正大的在王府中揍。
秦峰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只是揍了刘氏。
“快刀斩乱麻,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太不划算了。”
秦峰不太认同老丈人的点评:“只要能节省时间,承担和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镇北王本想说这代价稍稍有点大。
可想想秦峰的潜力,又忽然觉得这想法并没有错。
对普通人来说,为了节省点时间,不惜得户部尚书,且名声受损,肯定是不值得的。
放在秦峰的身上,则未必如此。
他又提醒了一句:“最好别养成任何事情,都付诸武力解决的习惯,那会禁锢你的思维。”
“岳父大人放心,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秦峰笑道:“我喜欢和傻子玩心机,与聪明人比拳头,并非任何时候都只考虑武力。只是,一直无缘遇上傻子而已。”
“和傻子玩心机,与聪明人比拳头……”
镇北王细细回味了片刻。
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女婿,给他越瞧越喜欢,越聊越投机的感觉。
甚至忍不住生出股命人送酒菜过来,和这位准女婿促膝长谈的冲动。
但很显然,秦峰的想法和这位老丈人相反。
他开口道:“岳父大人的考验既然已经结束,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小婿愚笨,兜兜转转,费脑的事情实在难受。”
镇北王无语。
本王与你相见恨晚,你却嫌本王罗里吧嗦?
他没好气道:“说说你的打算和想法吧!”
“另组新军,先剿匪,再扩疆!”
秦峰不假思索道。
镇北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良久才追问了一句:“然后呢?”
秦峰犹豫了许久,才缓缓道:“刀在手!”
镇北王心头剧震。
血液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