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浮云成团。
余晖中,亲兵带着一群人穿过军营,来到驻地中央的演武场。
人数,足有五十多位。
一个个,皆是身着练功服。
年纪大多在四旬以上,气势非凡。
为首一个,须发皆白,身材魁梧,龙行虎步,仿佛正当壮年。
正是离火派的上上任掌门人仇万尺。
演武场上,秦军将士们,还在热火朝天的挥汗如雨。
只是训练的内容,各不相同。
有练骑术的,有练箭术和对战的。
仇万尺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目光,定格在一群将士的身上。
十几位只有淬皮境四五重的战士,正在合力围攻一个锻骨境一重队长。
攻守有序,进退得当,配合无间。
十几人,竟逼得锻骨境一重连包围圈都突不出去。
每每发力,骤然强攻,总能被数把长枪给逼退回去。
“这真的是一支成立才两三个月的新军?”
仇万尺忍不住问了一句。
“确实是!”
一众掌门、家主,纷纷应声。
“这合围之术,配合无间,如同练了千万遍老练。这些将士,日夜勤练不断,精气神仍旧处在极致,感受不到丝毫懈怠之意。这位年纪轻轻的北疆之神,纵使没有你们口中的珍药,治军之能也是非凡。”
仇万尺赞叹道。
“秦峰除了莽撞、暴戾,不讲道理之外,其余各方各面,确实有着非凡之处。”
一位门主幽幽道。
他是被秦峰揍过的二十五大门派家族之一的主事人,虽然还记着仇,却也不得不认同这位北疆之神,能得北疆千万百姓视为信仰和依靠,并非全是夸张和神话。
“他的缺点和优点一样多,豪爽过头、义气过重,实在太会暴殄天物,浪费珍药也是其中缺点之一。以至于,令我们整个雁回城,甚至北疆武道界,都因此陷入到一场危机当中。”
有家主叹然道:“若非如此,我们也不至于冒着被北疆百姓唾弃的风险,请出老祖出面,指点和劝说他一二。”
仇万尺微微点头,目光从训练的秦军将士们身上移开,示意亲兵继续带路。
很快,他们被带到秦峰的训练场地。
就见秦峰,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踱步而来。
一个个,顿感不满。
尤其是那些没挨过秦峰揍的掌门、家主们,皆皱起了眉头。
“知道老祖和我们过来,不出驻地迎接也就罢了。他一个粗人,又拯救了北疆,谁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些繁文缛节。”
“可纵使再无礼,也不该在演武场上见我们。更别说,还大马金刀坐在那里。”
“就是!他纵使没有听过老祖的赫赫威名,总该也知道我们这些雁回城的门派,竟如此无礼至极。”
气愤的不满声此起彼伏,有几位,唯恐秦峰听不到,故意把音量提升到比平常更大的程度。
那些被秦峰揍过一次的掌门、家主们,倒是老老实实的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心中则是暗道这帮家伙没见识。
北疆之神、北疆大杀神,何止是无礼至极,同样无理至极。
莫名其妙都能不讲道理的揍你一顿,这帮家伙居然还当面大放厥词。
当众人走到近前,一位掌门正欲出头,介绍仇万尺。
秦峰抬手,挡住了他倒嘴的话。
他朝着一名亲兵勾了勾手:“通知在营的校尉,调集兵马来演武场。”
“是!”
亲兵转身离开。
“等等,秦将军,你调集兵马干什么?”
一位挨过揍的家主感觉不妙,忍不住出声喊住亲兵,问向秦峰。
“这个、这个……”
秦峰扬起手中的火红色长枪,朝着那帮七嘴八舌的掌门、家主挨个点了一遍:“这些只敢动嘴不敢动手的废物,刚才都在说本将军的坏话,你说我调兵干什么?”
哗……
那些掌门、家主,瞬时乱成一团。
一个个,气得差点吐血。
他们总算知道,这位大杀神到底有多么霸道强势了。
自己不过是一时不爽,嘀咕了几句而已,对方竟直接就要打要杀。
“左一句废物,又一句废物,开口就是打打杀杀,岂是待客之道?”
有脾气暴躁的掌门怒目相向,想要冲出人群找秦峰理论,被一个与他关系不错,曾被秦峰揍过的家主拉住。
“别冲动,这杀神脾气暴戾,在贝宁城那种地方都是说一不二,六十万犬戎族大军也能说灭就灭。你再招惹他,别引来灭门之祸。”
这家主,见他还在挣扎不服,赶忙给他传音过去。
这掌门身体一僵。
这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让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算是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