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软白的小手，拽着云湛的衣服，然后抬眸看着他。

孩子尚小，完全不会说话。

可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好像在对他控诉：为什么不要我？

在旁都看在眼里的宋初晓，在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她的心仿佛被砸在地上，破裂成无数碎片。

刚目睹过顾家三人的事，再加上云湛和孩子……

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宋初晓感到窒息，更无法再直视。

她的身体哆嗦着。

离开云湛身边的她，手脚僵硬冰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抗议。

宋初晓伸手扶着墙，这才免于摔倒。

她强撑着往前迈步，垂眸看向地面。

“你们可以都出去吗？”

宋初晓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感觉呼吸困难，声音也变得虚弱。

这让云湛欲言又止。

可不等他开口，在旁的纪夫人就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她示意他按照她说的照做。

云湛也自知原因，可怀里的孩子，又让他……

纪夫人见状，出面搀扶宋初晓。

安顿她趟回病床后，她留下一句让她好好休息，而后带着云湛离开。

“等孩子情绪稳定点，我就带他走，不让他在这里给你们添乱。”

隔着门，宋初晓听见纪夫人和云湛的对话。

“伯母，给您添麻烦了，我会安排专人过来照顾。”

“唉……”

纪夫人重重的一声叹息，就好像打开了宋初晓的泪腺开关。

躺在床上的她，终于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下眼泪。

孩子做错了什么呢？

成为工具，还要被称为麻烦。

原来不被爱的孩子，连哭都是一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