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系魔法师,不仅在中州,哪怕是在北凛、千岛、帝洋,都算是人数极少的存在,而比光系魔法师更不为人知的,则是与他们相对应的暗系魔法师。
除了各地的顶尖势力,寻常人连听都不曾听过。
暗系魔法师,本就极其神秘,但又极其强大,他们只出没在那些鲜为人知的地方,或是寻常人接触不到的地方。
哪怕是强如岳鱼,此生唯一接触暗系魔法师,还是在多年前的阙狱城。
连听都不曾听闻过,又谈何对付。
楚知吾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敌人,然而在他的感知里,对面却是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
连感知都找不到的破绽,他还是试图以肉眼去发现,然而这些,却仍是徒劳。
“我始终没能踏出这一步。”
“我以为我失去的已经足够多了。”
“却没想到,这该死的元素要的是我一无所有。”
楚知吾听到了对方的低语,他也试图以玄火攻击,然而哪怕是无往不利的玄火,却是在接近对方的时候,总会被缓缓吞没。
“难怪父亲当年至死都没能抵达这境界,对当年的他来说,要到达这样的境界,代价应该会是我的命吧……”
李太平开始移动,仅仅是一小步,楚知吾就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哪怕是仇人就在眼前,他也不可能白白硬扛对方的手段。
火光一闪,从火光中出现的楚知吾,却是愣住了。
他明明是往更远处移动,但移动的距离却并未如他所料想。
试图移动的楚知吾,却好像并未引起李太平的关注,他仍是迈着缓慢的步伐朝楚知吾靠近,只是声音越发淡漠,眼中只剩下了最纯粹的黑暗。
“暗系魔法初期,其实是很弱的,别说杀伤力了,就连影响一个同境界的魔法师都很难。”
“可这初期,又极为漫长。”
“漫长到了元素役使这样的境界。”
“我们家无数代人,都只能守着这传承,默默的修行到了紫级,然后止步不前。”
“没人知道为什么我们家会保留着这样的秘传,据说那是先祖要求保留下来的。”
李太平与楚知吾的距离已不算远。
自从发现玄火的攻击毫无效果后,楚知吾也在一刻未停的想着办法,然而面对忽然变得神秘而诡异的敌人,楚知吾只能暂时保持距离。
只是当李太平朝着楚知吾抬起手,楚知吾瞬间脸色大变。
他身周的火元素也像是被什么吞没了一般,别说使用元素役使的手段移动了,就连身体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李太平就这样一手抬起,对着楚知吾,一边一步步靠近。
“据说我们家的先祖,就是这样一位暗系魔法师。”
“每隔那么几代,总有人会有暗系的天赋。”
“直到我家在暮雪城的一切都轰然倒塌,我才明白,这所谓暗系的天赋,或许是需要什么来激发的。”
“只是我从未想过,踏破这元素役使的门槛,也需要所谓契机。”
李太平距离楚知吾不过一步之遥,而楚知吾却是再也动弹不得,并非他不想动,而是随着李太平的靠近,那所谓的暗系元素对他的限制就越强。
李太平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人性化的笑意。
而这份笑意中,充满了怨毒。
“多亏了你,我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呢。”
楚知吾心知已是生死关头,没有丝毫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吟唱道。
“以令化念,以身为虚,以心如恒,以血载灵。”
千钧一发之际,火光乍现,楚知吾从原地消失。
而当他再出现时,他看到的画面,却是令他瞬间激出了满背的冷汗。
先前他所站立的位置,忽然变得一片漆黑,感知里,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仿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暗元素给吞没了。
李太平的眉头轻轻一皱,转过身看向楚知吾道。
“原来还有这种强大的秘术,看来我们二人今日追你,真是自寻……死路呢……”
湮火和玄火交替攻击,然而湮火在靠近李太平的时候就逐渐消散了,而载灵之下的玄火,好歹还能打得李太平一个趔趄。
转过身的李太平,再次朝着楚知吾迈步。眼看着此刻的玄火都不能伤到敌人的楚知吾,再次化身成了火光,离开了原地。
第一次,这是他对上李太平和赵烁以来,第一次想要就此离去,尽管还算不得报仇,但他知道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次未竟全功,但只有他还活着,才能有下次机会。
李太平也意识到了,这次楚知吾出现的地方,比先前都要更远,然而他却不急不躁的,只是对着楚知吾摆出了一个神秘的手势,低语道。
“影缚。”
楚知吾根本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是准备再次拉开距离的他,却惊恐的发现,这奇异的移动方式又一次受到了限制。
甚至他本能的觉察到,此刻他的动作越剧烈,身体旁边的束缚就会越强。
玄火从半空中不断出现,打得李太平不断趔趄,但却并没能拦住他的步伐,他仍在一步一步的向楚知吾靠近。
“没用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圣火。”
“但我知道,如同光暗本就对立,能燃尽一切的圣火,却对此刻的暗系魔法无能为力。就像此前,只要赵烁的圣火出现,暗元素就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攻守势易,你的圣火,伤得到我,却伤不到暗元素,只会让它们更强大罢了。”
不知是被那仿佛无尽的玄火打得烦了,还是有些厌倦了和楚知吾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李太平的脚步缓了缓,双手再次摆出一个神秘的手势,对准了楚知吾低语道。
“暗影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