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端着洗脸盆、牙刷、牙膏和毛巾,朝着洗漱房去,走半道,看到哨站院坝边,站着一个人!看骨架,像安思粟的。
常念正在犹豫,要不要装着没看见走掉时,安思粟突然转身,看向常念这边。
两人有那么一瞬间,都四目相对了,得!这下没法装着没看见走掉。
常念端着洗漱用品,朝着安思粟走去,在她旁边,站定,问道:“安班长,化雪天这么冷,你在这儿干嘛呢?”
常念想:如果她说她想一个人静静的话!自己就能立马转身离开了!
安思粟没有回答常念的问题,而是问道:“常念,你喜欢倪卉珺吗?”
常念:“说不上讨厌和喜欢吧!我对她并不了解,所以没有特别明确的喜恶。”
安思粟:“我看你平日里跟她都没说过话,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她!”
常念:。。。咦?咋回事?不说话,就是不喜欢吗?那我和高磊队长也没怎么说过话呀!但我并不讨厌凶巴巴的高磊队长呢!他像是个非常严厉,脾气古怪的大家长似的。
常念:“没,主要是我社恐,没有班副的社交能力,刚好她也不爱说话,所以我们没怎么说过话!”
安思粟:“噢~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不喜欢她呢!”
常念:。。。这话怎么接?在线等,急!
安思粟并不需要常念回答似的,自顾自的说着:“她这人,她才刚来大院时,被杨廷延欺负,我和哥哥还帮过她,结果我哥对她的关心,一天比一天大,后来我就再也不是我哥唯一关心的妹妹了!”
常念:。。。
安思粟:“她这人,非常的让人讨厌!她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管别人对她怎么说,怎么误会她,她从来不会开口解释,一副清高样!让人看了就生气!”
常念:。。。
安思粟:“她这人,非常的让人讨厌!才来大院没几天,就跟着院里的爷爷、伯伯们学武、锻炼,抢走我的第一不说,还老是跟着我,就因为我哥说,希望她照顾我。”
“谁稀罕她的照顾?从小到大,没有她,我不知道能过的多好呢!”
安思粟:“就她那样,还想做我的嫂子!痴心妄想!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常念:。。。这个话题,跳转的有点儿快!差点儿没跟上节奏。
安思粟:“就算是敌人都知道,她是我哥的心上人,我也不会认她的。”
常念:。。。难道那些人一开始是奔着安忆邦来的?倪卉珺是用来要挟安忆邦的筹码?
安思粟:“就我哥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想让我们和平相处,做梦!”
常念:。。。平日里的状态,你俩处的挺和平呀!
不过,眼看着熄灯时间,越来越近,自己还没有刷牙,不得不打断她的思路。
常念问:“你哥都干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安思粟:“我哥原本应该在市区里的军区医院就职,结果,听到倪卉珺要来参加选拔训练,他就屁颠屁颠的跟来了!”
常念问:“你报名参加选拔训练,是在他准备来营区之前?还是之后呀?”
安思粟:“之前。”
常念:“那你怎么就不会觉得,你哥是追着你来的呢!顺序大概是最先听你要来,倪卉珺比你慢一点,比你哥早一点儿说要来,你哥说的迟了点儿而已。”
安思粟对常念这话说的,有点儿心动了 ,但不能太容易满足,接着问道:“好嘛!那之前我俩在卫生所时,你也看到我哥的行为了吧!你又怎么说?”
常念:“我啊!为了让我心里好受,我会觉得,哥哥是因为当她是客人,不是自家人,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的客气、周到!自家人还那么客气的话,不就是见外了么?”
安思粟听到常念这么说,瞪大了眼睛,“你这样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
常念:“我是个唯心主义者!反正他的举动已经完成,与其往在越想越气的思路上,不如选个不那么气的思路呢!”
“我爹说,生活,就是活的一个心态!同一件事,可以多换几个角度去解读,哪个让自己舒服,就选哪个角度!”
“自己把自己过好,才是真!”
安思粟:“你哥对别的女生好,超过自己,你难道不生气?”
常念:“当然会生气呀!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生气嘛!”
“但是,你哥的心意和幸福,你是不是也很在意?”
安思粟:“当然!可不一定就非要是她呀!”
常念:“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在意的是你哥,又不是他老婆!只要在意的哥哥幸福,他喜欢谁,跟我们区别有多大呢?如果实在是不喜欢那个嫂子,那就减少见面次数,眼不见心不烦嘛!反正时刻记住,我的诉求只有我哥的幸福而已!别的不重要!”
安思粟:“那要是那个女人在你哥面前,挑拨离间呢?”
常念:“你哥要是真选了个不安分的女人,还为了那个女人,真正的委屈自己妹妹,那这个哥哥,可以不要了!”
安思粟:“你这些都是歪理!”
常念:“我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妥协!但在家人面前,只要他们过的好,我得过且过!”
熄灯哨响起!常念最终还是没能在熄灯前刷上牙,洗上脸!黑灯瞎火的洗漱,还被值班战士骂!
常念:寡人心里苦!但是寡人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