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润看常念抬脚就要离开,喊道:“我们还没说完,你怎么走了?”
常念把提起来的脚,放下,一脸无奈的笑着,说:“亲呐,多少记着点儿我头上还有个某某某‘正君’那顶带刀子的帽子,好吗?我怕死,不想听这样机密劲爆的事,知道的太多对我不是什么好事。”
羽淼直接对这样躲避的常念骂道:“软蛋!”
常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耸了耸肩,“你们不懂我的小命来之不易,必须得珍惜。”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来到常念在院边的角落里,硬生生挤出来一点儿小空间,给自己搭建的简易草屋,当工作间使用。
嘉润被常念这么一提醒,好像才记起常念的身份来,问道:“羽淼姐姐,有常姐姐在,我还能收拾赵嘉彧吗?”
嘉润在外面喊常念为今心姐姐,没别人在的时候,喊她常姐姐。
羽淼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能?狠狠地收拾他,只要赵嘉彧在六皇女宅子里站不起来,你常姐姐会感谢你的。”
嘉润:“什么?难道常姐姐对六皇女有。。。”情愫这两个字嘉润努力了半天,实在是说不出口。
羽淼:“你的脑子呢?怎么会想出这么恶心人的事。”
羽淼的话让嘉润听不懂,一脸的茫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杜若,杜若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两位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刚刚为什么没有跟着常念离开呢?
已经失去绝佳的撤离机会的杜若,不得不在脑中组织语言,跟嘉润解释道:“你想想你常姐姐对于某某某是什么存在?是她被人欺辱的标签,所以她们俩是不可能相亲相爱的,她们只会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嘉润一脸求知若渴的望着杜若,问道:“啊,然后呢?”
杜若:“然后就是如果你真能压住赵嘉彧,让他不能为某某某助力,某某某硬气不起来的话,常姐姐就不是某某某能随意迫害的人。”
嘉润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一脸兴奋的两首一拍,“真好!又让我多了一个可以收拾他的理由!”
三个人在屋里说什么,常念不得而知,她理解不了其中的门道,也不想参与太多那些纠葛,太费心智的事,她觉得都不适合自己。
她在四处漏风、通风俱佳的草屋里,查看完自己的那些木头后,拿出炭笔和纸,铺在她做的石桌上,心无旁骛的画图。
第二个世界练就的木工手艺,加上第四个世界学的机械,这让她的图纸画起来非常的顺滑;既然决定要做艘船的模型,那索性不如做个自己满意的作品。
常念天天在草屋里画图;杜若扶着嘉润下床,在院中走,做复健;羽淼整日不见人,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运星在私塾里上学,运星娘每日去下小海,补渔网,修复捕鱼要用的那些物品。
每个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嘉润、杜若和常念三个人躺在大通铺上,总是就着窗外的月光,说上一会儿话,有时候是江湖上的事,有时候是小时候的糗事,有时候羽淼躺在板凳上,嘉润还会拉着羽淼讲讲她遇到的奇人趣事。
在这个带着浓郁的鱼腥味、简陋的屋子里,常念躺在杜若和嘉润中间,听着她们的说话声入眠,真的感觉很惬意,那些要命的事和人也暂离一样。
耗时三个月的时候,在初秋的时候,常念总算是完成了画图这一步工程,图纸足足有厚厚一沓。
完工的那天,羽淼正好在,她看着常念放在石桌上那一沓纸,啧啧啧好几声,拿起来翻了翻,全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你这么百多天的废寝忘食,就这?”
常念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酸楚的腰和脖子、肩膀,听到羽淼一副很是不屑的语气问她,一下子不乐意起来,“什么叫‘就这’?这还是我非常努力赶工画的呢!”
羽淼还是不太相信常念真能做出个船的模型,“到底行不行?我以前也见过那些工匠大师制造一样东西,没这么复杂的准备工序!你这弄的五花八门的,一看就不正统。”
常念:“我承认我这是自学成才,属于野路子,但是我跟五花八门还是不一样的。”
“话说,你知道五花八门是哪五花?哪八门吗?”
羽淼:“你知道?那你说说。”
常念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摆着手指头数:“五花——金菊花:卖茶为生的人;木棉花:游走四方治病的郎中;水仙花:酒楼上的卖艺的人;火棘花:街上玩杂耍的人;土牛花:干活的脚人(挑夫的意思)。”
“八门——一门巾:算命占卦的;二门皮:卖草药的;三门彩:变戏法的;四门挂:江湖卖艺的;五门横:劫道、行窃的;六门兰:说书的;七门荣:搭篷扎纸的;八门葛:唱大鼓的。”
说完站定,眼神坚定的看着羽淼,问道:“所以你说,我是不是跟五花八门没半个铜板的关系?”
羽淼:“所以我让你看医书的时候,你就给我看这些去了,是吗?”
常念打着哈哈,说道:“你别小瞧了这些不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看这些,我也没有机会得到那半本的工艺秘籍呀!”
羽淼:“歪理真多,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常念:“接下来就要用到你和嘉润送我的那些工具,照着我的这个图纸制作零部件。”
羽淼:“照着你这沓图纸,就能做艘船出来?”
常念:“大概吧。估计某些地方还需要适时调整,最终肯定能成,只是成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
羽淼这回没说话了,只是翻看着手里拿着的一沓图纸,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可图纸上的那些线条、图画还有旁边的标注,让她此刻说不出否定的话来;决定等看到常念的成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