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池闻言,斜眼看着嘉润,用着不太信任的语气问道,“你真要给我们过年荷包?不会是里面就一个铜板吧?”
嘉润夹起一筷子黄花菜,道:“你管我塞什么?反正明天才有过年荷包。”
莫池脸上一副非常不屑的表情,语气中却满是期待说道:“那我可是记住你这话,要是你言而无信,我一定会把这事儿告诉清窑的右之公子的。”
嘉润听到莫池说这话,神情一僵,很快有恢复自然,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行吧,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今年的新年荷包,肯定有你的,好吗?”
莫池还非常严谨的纠正道:“不光是我,还有我姐姐,常姐姐、羽姐姐。”
嘉润点头,“是是是,一定一定;你快去片鱼,再不来,我都要吃饱了。”
莫离这时揪起莫池的耳朵,语气不善的问道:“清窑?嗯?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清窑的人呢?”
被揪住耳朵的莫池,仿佛是被扼住命运后脖根的猫,连连求饶,“啊,疼疼疼!姐姐,姐姐轻点儿呀!要掉了,要掉了。”
莫离揪着莫池往门外走,嘉润对着这样的莫池,一脸的幸灾乐祸的说道:“该!让你不长记性,明知道莫离姐姐听到清窑会生气,还每次都不注意,随意往外说;挨收拾了吧?”
羽淼拉长声音的一个“嗯~?”成功的让嘉润也闭上了嘴,犹豫一个鹌鹑似的,缩在自己的小板凳上。
羽淼:“说说吧,右之公子是怎么回事?”
听到羽淼这话,嘉润还往常念的身上靠了靠,一副熊孩子干坏事,寻求帮助的无助样。
常念坐在一旁不吱声,一边吃着汤锅,一边看嘉润搜肠刮肚的找说辞,最后没过三招,就被羽淼逼得说出了她与右之公子的渊源。
嘉润:“我和右之小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后来她家主母亲高迁,我们便分开了;但是因为七年前女帝震怒,贬了六皇女青歆和一众官员,非常不幸的是,他们家是被抄家、流放到蛮荒中的一员;几经周折,右之到了沧泊城的清窑中,后来无意在沧泊城的清窑中碰见他。”
羽淼:“流放之地离这里,你可知有多远?”
常念好奇的是:“你经常会去逛清窑吗?我居然没看出来。”
嘉润回答不出来羽淼的问题,但是面对常念的话,嘉润还是要为自己辩驳一二的,“不不不,我碰到右之的那次,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单独去清窑,以前只是跟着友人们一起去听曲的。”
羽淼:“那你为什么那一次会单独去清窑?”
嘉润老实回道:“是赵嘉彧派人来喊我去的,说是有要事相商。”
常念听到这个,只觉得一股子的阴谋味,她还在想用什么词委婉的问一下时,羽淼已经直截了当的说道:“他一个皇女侍君,约你这个妹妹去清窑相商要事,他这是准备大隐隐于市吗?”
嘉润:“我也是疑惑,问他,他指着对面虚掩的窗,在屋里听曲的六皇女几人说,‘家主母亲真要如此狠心,舍弃我这个儿子吗?你们作为我的靠山,不帮帮我,让我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家主在外寻欢作乐吗?’然后就是一顿哭诉他的艰辛和不容易;那场面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常念:。。。怎么还调侃上了呢?不过,赵嘉彧说的也是事实,他是走儒雅路线的,根本就放不下身段跟六皇女青歆身边的‘知己’们缠斗。
羽淼:“那你遇到你那邻居是见到赵嘉彧之前,还是之后?”
嘉润:“之前。”
羽淼闻言,一边吃着碗里的肉,一边喃喃自语道:“有意思,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了吗?我竟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羽淼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小,几乎是在喉间发出的,嘉润离羽淼坐的位置较远,加上火盆里时不时有火焰嘣出声,嘉润没听清,追问道:“什么?”
常念坐在羽淼旁边,倒是把她的话听清了大部分,但她表示完全听不懂呀,‘他是谁?’‘谋划什么?’
羽淼回道:“没什么,那你可有仔细查过那个右之?”
嘉润摇头,“虽然后来在清窑外面,无意间还碰到他两次,但也没有与他近距离做过多的交谈;我天天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哪里还有那些闲工夫想别人的事。”
这时莫池端着鱼片进来,听到嘉润的话,当即拆穿:“是,你是忙的‘发丝不沾背’,但是不妨碍照单全收人家送你的荷包和吃食呀!”
嘉润:“什么荷包?吃食?你怎么还随意捏造呢?”
莫池:“捏造?赵嘉润,你要是没那个真心对人家,你就别给人家希望!你这样真是令人不齿。”
嘉润被莫池这样说,心里也升起一丝的怒气,“莫池,你说话讲真凭实据,你是哪只眼睛见到我收了他的东西?不就是一次在街上碰到他,他说他怀念以前我们一起偷偷上街吃的馄饨,所以一起去吃了碗街边的馄饨嘛!还有一次下雨,在工坊外面的街上碰到他,他给了我一把伞,就捂脸跑开,虽然当时我的马就在身后。”
常念:。。。这样的冒粉红泡泡的场景,居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有点儿小遗憾呀!
莫池被嘉润坚定的语气和眼神镇住,也有些不太确定起来,“可右之公子给你准备荷包和吃食,清窑里的好多人都是亲眼所见的。”
嘉润听这话,都被气笑了,“她们是亲眼看见他把荷包和吃食,交到我手上的吗?”
莫池:“那倒是没有,但是右之公子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每次送了东西出去,好多人都能看到右之公子从十分开心,渐渐的不开心,最后到伤心的过程。”
嘉润:“嘿,我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呢!他以前可是看不清我们这样商贾之家的。”
越想越不对,嘉润放下碗筷,唰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飞速的转身往外走,边跑边喊:“不行,我得去弄清楚,他这么搞,我以后还怎么娶正夫?这不是害我吗?真是一点儿不顾小时候的玩伴情面!”
转眼就跑没影了,常念都只来得及说:“你吃完饭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