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殿前空地上,苦苦寻找常念的童煊,被卫肇碰了碰肩膀,指着水幕上最角落里的画面框,道:“你看那个站着一动不动,头顶鸟毛,装木头的人,是不是你说的常念?”
黎宥也附和道:“巧了,我刚想说,那个人身上的衣服,莫名的眼熟,特别是衣服上的某些颜色,格外的熟悉。”
云蠲道:“她身上衣服的颜色,像是从我们法衣上裁了一截拼凑起来的。”
童煊听到他们这样描述,迅速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常念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两枚鸟蛋发呆。
童煊:“是她,就是她。”
“咦,她这个场景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呀?”
卫肇:“哪里不一样了?问心梯里幻境是根据每个人心里在意的,想的不同,而幻化出来的。”
收拾好情绪的常念,继续走了起来。随着她的前进,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大,云蠲也说道:“是不太一样!除了她,没看到别的人了。你们再看其他人的幻境画面,都是有群像的。”
黎宥把神识探进水幕上的指定画面上,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但尝试了好几下,都失败了,道:“怎么回事?我的神识探不进去!”
身旁的几人听到他这么说,纷纷尝试着想探入神识到常念的画面中,均未成功;为了搞清楚情况,他们又试着去探入其他人的幻境画面,又全都畅通无阻的听到了人家画面中的声音。
童煊:“怎么就她的不行呢?是出故障了吗?”
听出童煊语气中的焦急,卫肇道:“没事的,我们听不到对她没什么影响。”
黎宥跟着说道,“从她的幻境画面中,我感觉她是一个关闭心门的人。”
童煊:“我和她相处的时候,感觉她是一个纯良之人。”
黎宥:“我也没说她不是好人呐!你看她的幻境画面就能知晓,偷个鸟蛋,都恨不得给人家来场超度法事的架势。”
卫肇:“这话我赞同,我都怀疑到最后,她会不会吃那两颗死蛋。”
童煊:“你怎么知道是死蛋?”
卫肇:“在她偷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她的幻境画面了,那只椋鸟是看着她把鸟窝最边上的两个蛋偷走的,从椋鸟的眼神里看出来的,她拿的是当做弃子的鸟蛋。”
童煊:“那她一脑袋的鸟毛,哪儿来的?”
卫肇嘴角抽了抽,本不想说,但是看着童煊两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一脸期待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咬牙道:“她在那鸟窝树下,捡了椋鸟的粪便摸在身上、头上、手上,那个鸟毛就是在那时跟着粪便一起粘上去的。”
童煊:。。。我想象出来的画面,突然有了不好的味道。
黎宥:“真是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就是个行家呀!”
童煊强忍着起鸡皮疙瘩的yuwang,好奇的问道:“怎么说?”他是完全想不到这样为所未闻的做法,还是行家做派呢?
黎宥:“有些妖兽的排泄物是有药用价值,并且好多都是珍贵的炼丹药材;想要收集到这些排泄物,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像她这样,把排泄物涂在身上,掩盖住人的气息,这样去收集的时候,才不易被妖兽奋起攻击。”
作为五个人中间,唯一一个丹修说的这话,其余几人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
童煊拍了拍胸脯,道:“幸亏,炼器不需要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作为符修的云蠲,听到童煊说这话,反驳道:“你不需要加、你以为你炼器的材料都是什么路边随便捡的货?”
童煊两眼一滞,“也是,除了剑修,修炼别的功法的,就没有几个是不需要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这时,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呀!有人登顶了!”
爱凑热闹的卫肇跑的最快,童煊紧跟其后,好多人都朝着问心梯顶端,正殿空地的入口处围了过去。
看台上的鸿枫长老,在所有人的前面,瞬移到了入口处,伸手接住了刚刚爬上来,脱力的人。
而看台那边的椅子上,有人站了起来,看到鸿枫长老已经接住了那人,就有坐了下来,小部分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丹峰峰主亦淳看着入口处,笑得意味不明;她身旁的御兽峰峰主飘到她的神情,问道:“亦淳峰主,那可是天生道骨,你不去看看?”
亦淳挑眉,“我们丹峰庙小,装不下那样的非凡之人;就不去自讨无趣。”
转而又问道:“容溪峰主,你怎么不去看看?”
容溪摇头,唏嘘道:“最近御兽峰中的灵兽都有些暴躁,我连它们都还没彻底安抚好,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培养一个千万年难遇的天生道骨啊。”
听着她俩说话的音峰峰主苏舒,搭话道:“鸿枫长老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掌门都还没动,他倒先激动上了。”
亦淳:“我可是听说,他因为多年没有来参加收徒大典,这次是掌门亲自去请他来参加,争取收一位弟子的;时隔这么多年,再踏上收徒大典的台子,就出现一位天生道骨。怎能不激动?”
苏舒无声地笑了,看向坐在他们上首正中间的掌门侧影,道:“就是不知道掌门心中,现在作何感想了。”
亦淳:“你好奇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嘛,反正这儿隔的也不远。”
苏舒笑得直摇头,“不了,不了;我今天来这儿坐着,可不是为了挨顿他说教的。”
亦淳:“是吗?我就说终日不见影的你,居然舍得留在宗门里,亲自参加这样无趣的小活动。”
容溪反驳道:“哪里是小活动了?收徒大典是给宗门注入新鲜力量的重要时刻,你可别小瞧了!”
亦淳:“你快把你脸上看戏的嘴脸收一收,丑到我了。”
因为早年间和灵兽‘相爱相杀’的容溪,被一个暴揍的灵兽给伤了脸,为了记住那次惨痛代价,容溪选择把伤疤留在脸上;这让当时要给他医治的亦淳气够呛,到如今,她都会时不时拿出来说一遭。
容溪知道当年人家是为了自己好,真心实意要给他医治的,然自己不但拒绝了人家的好意,还说了些伤人的话,如今他倒是想修复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是亦淳显然还没有咽下这口气,没法,理亏,只得让亦淳说高兴,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