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倒在地上的树干,没走几步就远远的看到嘎呜站在地上,兴奋的一点一点的啄着什么;
等到常念走进一看,“好家伙!”
嘎呜站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胸脯上,啄着那人裸露在外面的伤口上,鲜红外翻的肉!
常念见状,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啊,嘎呜,这个肉可不兴吃呀!”
嘎呜转头看到是常念,明知道她伸手要抓自己,它也没有躲,就呆呆的站着等常念捉住自己。
常念双手合十轻轻地把嘎呜握在手心里,连忙后退好几步,才认真看了看停在地上的人,男性,一头长发散落着遮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上全是血渍,眉头微蹙,紧闭双眼,身上穿着非常鲜艳的孔雀蓝外袍,只不过此刻衣袍上有多处破损地方;白皙修长的手紧握,只是看到他那尖锐的长指甲,让常念瞬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打量地上的男子时,看到他还有微弱的胸廓起伏,便把嘎呜举到同视线的高度,看着它的眼睛,劝道:“嘎子哥,你别这样;虽然我知道你的食谱里面有‘腐肉’这道菜,但是人家的胸口有微弱的起伏,还没死透呢!”
看到嘎呜的喙上还沾着血迹,便一只手握着嘎呜,另一只手拉起自己的衣摆,动作粗鲁的给它擦拭,惹得嘎呜在常念手里反抗。
嘎呜:“嘎。”
常念:“你别动,我就给你擦干净!你看谁家好禽嘴上沾着血到处飞的?”
嘎呜把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似的“嘎嘎”直叫。
常念确定它嘴上没有血了后,才放下衣摆,道:“我们回去吧。”
嘎呜听到常念要回去,这次的反抗力度大了许多,几次都挣脱了常念的束缚,飞到那人的胸脯上,啄人家的伤口;常念把它抓回来,又挣扎着飞去啄;几个来回后,地上男子的伤口又在滋滋往外冒血了。
常念好不容易抓稳嘎呜后,手上加大了些力度,防止它再去啄别人的伤口;
手里握着乌鸦,低头看着那人原本不怎么往外流血的伤口,因为嘎呜的啄咬,现在有点儿大出血的架势;常念的思维却还在发散,“以他的角度看现在的我,像不像带着乌鸦要吃他的大反派视角?”
“不过,遇到这种荒山野岭的受伤男人,救人的事应该是戏份比较大的主角团才对!”
“这个嘎呜,真的是造孽!我们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掉,像从来没看到过一样;现在居然给他整的大出血,这万一失血过多,等不到主角团来就挂了,这份因果岂不是要算在我们头上?”
常念一只手握着嘎呜,一只手掏出匕首;慢慢朝着那个人走过去,嘎呜看到常念掏匕首,还以为是要去放血割肉,眼底闪过一瞬的纠结,好似在想“我到底要不要给她分点儿呢?”
感受到嘎呜在手里的挣扎在减弱,常念道:“嘎呜听话啊,我们去给他把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只要确保他不会失血过多而亡,莫名其妙的因果算不到我们头上就行。”
嘎呜闻言都呆住了,完全没了挣扎的动作;常念以为它懂自己的意思,便把它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在那人身边蹲下来,牵起那人的里衣,快准狠的一匕首就割了下去,“我看你这里衣还挺柔软,质量不错,就用你的衣服给你包扎,羊毛出在羊身上,没毛病吧?”
不得不说,他的里衣质量是真不错,等常念使劲割下要用的布条,转头一看,嘎呜把人家胸口的伤口都啄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血坑来。
“啊,你在干什么?”常念一个飞扑过去想赶走嘎呜,这次嘎呜没有站着任由常念来抓了,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但却也离得不远,一副只要抓住空隙就要来一口的架势。
要把包扎伤口的布带穿过昏迷不醒的男人胸口绕整圈,小胳膊小腿的搬动他,已经很吃力了,结果嘎呜还一副伺机而动的在旁边添乱,常念这顿包扎,整的手忙脚乱的。
好不容易给他扎好布带,鲜血很快就把伤口外的布带浸透,常念转身就搬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压在伤口上。
常念因为身形原因,只得跪在地上双手臂伸直,一边用手压着石头给伤口处加压,起到压迫血管来达到止血的目的,一边忍不住吐槽道:“夭寿呀!止血药,我没有!这里的止血草药,我不认识!可以疗伤的功法,我更不可能有!你今天该不会是真要命绝于此吧?”
“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你要还是不行的话,我可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转身就能把这事儿忘干净。”
“你要是真死了的话,我的家当也只能抽空给你编个草席,挖个坑埋了你!”
“你要是觉得这样的身后事没面子,你就坚强一点儿,别死在我面前呀!”
。。。
叨叨叨的说了好多,压了大约有一炷香多的时间,常念才小心翼翼的把石头从伤口布带上拿开,查看流血情况有没有得到改善。
认真观察后,布带被血浸透情况好转很多最边上的血都开始在凝固。
常念惊叹:“哟,你这凝血功能可以呀!那么大个坑,压一压就好啦?”
这是常念没有想到的结果,她以为就那么大个血坑,怎么也得压个一个时辰以上嘛!
既然没有再像之前这么滋滋冒血了,常念便也把石头丢开;脱力的一屁股坐地上。
常念对着飞在头顶的嘎呜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嘎呜在上方转圈飞:“嘎嘎。”
常念:“你,”
“你们是什么人?”常念话还没说完,林中传来一声呵斥声。
吓得常念一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来的路,疯狂的跑了起来;嘎呜这一次,不用常念喊它了,没几下就飞过常念的头顶,把她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常念:。。。寒心,真正的寒心,就是你得瑟你有翅膀,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