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试着从蒲团起身,身体全部脱离蒲团后,果然灵台上的灵力漩涡转的飞快。
见此情形,楚禾一下子又跌坐回蒲团上,抬头看着身旁给自己递水袋的常念,问道:“铁子,这个蒲团你从哪儿拿的?”
常念看她坐下又起身,还以为她是为了来接自己手里的水袋,道:“不急,你先喝点水,再歇会儿。”
然后才回答楚禾的问题,道:“冠阁里拿的,我感觉它质量不错,软硬适中,坐着挺舒服的,便拿了两个放储物袋里。”
楚禾听她无比随意平常的语气说这话,心里一时间竟有些复杂起来,要不是相识多年,情谊深厚,怕是都要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在炫耀了。
“你眼光一如既往的好,真的很舒服。但这种东西,我觉得还是不要拿出来,给太多的人坐比较好。”楚禾一边伸手接过水袋,一边委婉的劝道;
她现在都有些不敢直截了当的告诉常念,她随意拿出来的东西,多么的珍贵,要不然,按照她的性格,以后出现的可能性会很小。
常念嘿嘿一笑,道:“当然啦,我就是给你拿了一个,给我拿了一个而已啊!我拿的时候,冠阁的人还说我,储物袋里尽装些不值钱的,抢劫的修士拿到我的储物袋,都得哭出声。”
楚禾:。。。那是要哭出声,只不过是一夜暴富的那种喜极而泣!
等楚禾感觉休息的差不多后,常念背起她继续朝上爬。
虽然路并不平坦,可在常念背上的楚禾,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的颠簸,看着她毫不费劲的背着自己前进,楚禾道:“铁子,如果你是男子,我一定要嫁给你。”
常念:“哦?为什么?就因为我背着你爬山吗?”
楚禾摇头,道:“不止。”
常念开玩笑道:“那你可千万别太爱慕我,我虽然也喜欢看仙女,但内心还是喜欢美男子的。”
楚禾:“你有喜欢的人?”
常念摇头:“没有具体某个人,凡是长得好看的,性格对胃口的,都挺喜欢。”
楚禾:“原来你是海女。”
常念:“你呢?”
楚禾把头轻轻地靠在常念的左肩膀上,道:“没有,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被抽去了情丝,别人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在想如何学好一切可以学到的东西;别人在体会情爱的甜蜜和愁思时,我在思考如何才能实现自己的小目标;从来没有过那种小鹿乱撞、怦然心动的悸动。没有一定要得到的人,更没有说因为思念某个异性,而吃不香睡不着的情况。”
常念:“呃,那你对女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心动瞬间吗?”
楚禾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常念的脑袋,道:“我刚刚不都说了嘛,如果你是男子,我就嫁给你。所以我能非常清楚的知道,如你这般对我好,我对你更多的是感动和信任。没有什么别的心动。”
常念:“哈哈,听你这么说的话,真的很像没有情丝耶。”
然后又道:“那你岂不是可以直接省略,多数人都要经历的情劫?”
楚禾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常念:“可惜我不能看到你吃一回情爱的苦呐!”
楚禾:“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
常念:“我也不是什么都想看,比方说姮窈的情爱之苦,我就不爱看。”
楚禾:“怎么?你心疼啊?”
常念:“不是,主要是我目前只能想到的结局,都是苦的。”
楚禾:“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才会这样认为?”
常念:“没有,只是我闲来无事瞎琢磨的。”
楚禾:“那你说说,你都琢磨出来了些什么?”
常念:“哟,听你这语气,你是知道些什么小道消息啊?”
楚禾:“你先说,然后我再说我知道的。”
常念:“在我还没闭关时,不止一次听到好些师兄弟爱慕她,师姐妹们对她的看法颇为复杂。”
“不管是在宗门内,还是后来下山去凡俗界的路上,几乎斡州大陆的绝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剑尊鸿枫非常宠爱他的关门弟子。”
“之后听了她和你辩论的诸多观点,给我的直觉,这宠爱好像有些过了头!”
“所以,你不觉得这是奔着师徒禁忌恋去的吗?”
楚禾听完常念的话,直接笑出了声,道:“哈哈,铁子,你这联想能力可以啊!一点儿蛛丝马迹都让你无限接近真相了。”
常念:“哦?快说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事实和自己看到的大概内容不同的话,常念想她心里可能会好过些;
主要是这种独有的上帝视角,真的有点儿考验人的定力。
以前常念看小说时,感觉如果在一群不知命运走向的人群中,独享上帝视角,知道一切人的命运,该是一种怎样的优越感和舒爽。
但这个事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后,才发现非常的折磨人;
明知道姮窈的未来,可自己却不敢轻易出手去做什么,虽然有颗想要她摆脱被拔骨命运的心,可自己的小胳膊和剧情之力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就是自己随意去改变,而引发的蝴蝶效应,甚至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难控。
从第二个小世界的哥哥武弘安身上得出的启发,或许自己要做的,或者准确的说自己可以做的,只是在某个时刻上微不足道的坚持而已,更多的关键时刻,要留给这场事件的那个当事人。
‘如果事情最后不是好的结果,自己是否会自责,因为自己没有大刀阔斧的去改变,才出现别人最后不好的结局?’这个问题曾经有出现在常念的脑海中。
经过这么几个世界的穿越后,常念想出的答案是:不会!因为自己只是自己人生的导演,在别人的人生中,撑死算群演,每个人的人生导演都是自己,完全依靠别人的行动和努力,来达到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的目的,那都是泡沫,都是梦。
楚禾见常念的兴致很高,好像很感兴趣,也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真正有师徒禁忌恋趋势的人,不是姮窈和鸿枫,而是天莺和鸿枫,但好像只是天莺在单相思。”
“据我所知,姮窈现在都还没开窍呢;她对鸿枫的依赖,目前绝大部分是对长辈的那种孺慕。”
“不过,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动,我可不敢打包票。”
常念没有再接着说话,因为这时脚下的石头在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离原地,滚下山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