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一转眼过了三天。
这几日赵远睡得都很好,再加上可口的饭菜,贴心的照顾,身体已然好了大半。
虽然还是不能像之前那样攀山越岭,但最起码做什么事都不必别人伺候了。
也就是说,自己不再是废人。
这几日赵远又重新开始修炼,夜间打坐调息,白天拿着从白鬼林得到黑棒练习招式。
这黑棒是梅青两人从客栈帮自己拿回来的,一直放在房间里,前两天的时候偶然间才发现。
他想着,既然自己没有武器那就暂时用这黑棒也可以,虽然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东西,但起码质地坚硬,就算是和那些刀剑相对抗也完全没有问题。
赵远还给黑棒起了一个名字,叫枯树枝。
因为它长得就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干枯的树枝。
一天早上,赵远睡醒起身,到了外面,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呼吸着山林间甜美的空气。
这房子坐落于一片山林之间,前有小溪后有山。
溪水不湍急,里面时不时的还有几条大鱼出现。
山峰不高耸,山上尽是大树,品种多的数不胜数,松树,柏树,银杏…
前几日梅青还带过来山中松子给他品尝,一口吃下去口中顿时出现一股清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这里本是梅青和朋友们聚会的地方,他们不喜欢城里的喧闹,便一起在这偏僻山间盖了这么一个房子。
因为梅青更喜欢安静,所以便经常住在这里,房子里她的东西也就最多。
到了小溪边,蹲下去洗了脸,清凉的溪水顿时让人有了精神。
情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口,甘甜无比。
看看太阳,想着这个时间应该会有人送饭过来,梅青不来那便是广植,广植不来那就是梅青。
可送饭时间都已经过了,还是没有人过来。
这几日有些习惯了这个时间吃饭,吃不上还真是有些饿。
摸了摸肚子,安抚一下,然后坐在藤椅上悠闲的看着山林树木。
没多一会,赵远听见有脚步声,转头查看,正看见一个男人向着自己走来。
那男人也看见了赵远,走近说,“你就是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赵远不明所以,但还是说了,“赵远。”
“对,就是你。我是周灿,梅青的朋友,是过来给你送饭的。”
赵远早就看见了他手中的食盒,那是广植他们两个一直用的,所以熟悉。
周灿是个年轻男孩,看年龄和梅青相差不多,只是他看上去颇为强壮,尽管穿着宽松的衣服,还是能感觉被他的肌肉撑得满满登登。
赵远跟着他到了屋内,打开食盒,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赵远笑着说,“梅青姐姐他们两个今天怎么没来啊?”
听他这么说,周灿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赵远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就问,“怎么了?”
周灿说,“梅青姐姐这个称呼,是梅青逼着你说的吧。”
赵远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说,“倒也不是,毕竟我年纪比他小。”
周灿邪魅一笑,“我还比她大呢,她也让我这么称呼她。”
说到这两人都是笑了起来。
“行了,你先吃,咱们边吃边聊。”
听他这么说了,赵远也就没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赵远问道,“他们两个去忙什么了?”
周灿说,“广植当然是忙着在寺庙念经了,梅青嘛,她姐姐来了,过去看看她。”
虽然几个人相识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是从未听说梅青有个姐姐,就问,“没听说她有个姐姐啊。”
周灿说,“不是亲姐姐,是她姨娘家的姐姐。”
“哦。”
“怎么,你没听她说过?”
赵远摇头。
周灿站起身,扔下外套,露出坚实的肌肉,说道,“没听过也倒是正常,梅青这个人是不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家的事情的。”
赵远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家里的事情?你是说,了善?”
周灿晃了两下之后又坐下,说,“既然你是梅青的朋友,与你说说倒也无妨。不过你说的也对,主要还是因为了善。”
“了善真的这么坏?”
周灿哈哈大笑,“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怎么,很失望是吗?”
赵远吃得饱了,不在吃,说道,“哎,世事无常,失望又能怎么样呢?”
周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这就行了。”
“嗯,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周灿语重心长的说,“了善从小就坏,额,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从出生到死亡几十年就没消停过,简直就是混世魔王,也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梅青的父亲,也就是了善的哥哥,经常教导他,让他学好,不能给家里丢脸。梅家好歹也算是名门望族,不能把老祖宗的脸丢光了。”
似乎是说的累了,周灿停了一下,喝了口水,接着说,“梅青父亲苦口婆心,了善却还是无动于衷,一意孤行,甚至是变本加厉。按照道理来说,他这样的人只要是驱逐家族,永远不再理会就是。可是他们父母早亡,一直都是这个哥哥当家做主,现在其他人都因为这个弟弟戳哥哥的脊梁骨。哥哥因为这件事愈来愈烦闷,有一天喝醉了酒去找了善,两人还动了手。当时以为是皮外伤,可是没过三天,梅青的父亲居然死了。”
赵远一声惊呼,“是了善打死的?”
周灿又喝了口水,“谁知道呢,当时确实一点事没有,过了三天就不行了。”
“那了善呢?”
周灿一声叹息,“跑了。”
赵远心中又开始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了善,对着周灿说道,“后来呢?”
周灿说,“梅青父亲死了之后她母亲非常伤心,日日哭泣,身体终究是吃不消,不出三个月,也是一命呜呼,死了。”
这是赵远万万没想到的。
周灿叹了一声,“可怜啊,那时候梅青也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不到半年时间,爹娘全都离她而去。”
“怪不得。”
“什么?”
赵远说,“怪不得梅青那么恨了善。”
周灿眼中也是同情,说,“她父母死后她便跟着她姨娘生活,她姨娘拿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对待,无微不至。这也算是老天开眼,让她有了另一个家。”
赵远点头,说,“就是你刚才说,去看她姐姐的那个?”
“是。”
“他姐姐是出嫁了吗?”
周灿笑了,“不是,还没有出嫁呢。”
赵远也笑了,正要说话,就看见周灿凑了过来,小声说,“听说他姐姐和一个男人私奔了,之前怎么劝她都不听。这次回来的时候我也听了一点,确实是带着一个男人回来的。只是,听他们说不是原来的那个男人。我估摸着有两种情况,要嘛她换了一个男人,要嘛就是我听错了,这次就是带着这个男人来见长辈,商量婚事的。”
赵远听他说的云里雾里,并没有听得太明白,只是记住了两个字,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