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虹蝉像是没听见一般,许久才啊的一声答应下来。
声音颤抖的说,“怎么了?”
“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吧。”
“什么?”
“你帮我去珈蓝寺找一下普光大师,让他过来,帮这些枉死之人超度一下,也好让他们重新投胎去吧。”
夏虹蝉心想,反正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让去便去吧,要不然他会更讨厌自己。
于是她哦了一声,飞走了。
在她走了之后石知山依然做着刚才重复的动作,探息,把脉…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感觉有点累了,站起来看着夜空,月亮已经到了西方,似乎马上就要落下,看样子应该是在寅时上下。
现如今,他已经把一半的人齐齐整整的放在村中土路中央,放眼望去,四五十具尸体躺在面前,再一次让石知山心为所动,难过不已。
“娘,娘…”
突然间,石知山听见一人声音,很稚嫩,像是一个孩子。
左看右看,没有发现,自己摆放的尸体已经把过脉了,这里一定没有。
那就是还在这尸堆里。
于是石知山再一次到了尸堆旁边,左右查看,没发现有什么能动的人。
“娘,爹…”
信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很微小,仿佛随时都要停止的感觉。
石知山向着声音处走过去,小声说道,“谁在说话,摆摆手,让我看见你一下。”
无人言语。
石知山又说,“摆摆手,让我看见你呀,我带你去找你的爹娘。”
还是没人言语,估摸着过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石知山看见尸堆后方伸出一只小手,他马上跑了过去,抓住小手,然后将周围压住他的尸体推开。
是一个小男孩,年龄有六七岁的样子,身上沾满了血污。
石知山把他放在地面上,先是简单看一下伤势,拉开衣服,正好在他腹部有一个三指宽的伤口,不是贯穿伤,但看样子也是不浅。
想来也是命大,没有扎到要害位置,要不然也是早就归西了。
现如今自己手上也是没有可以治疗的药物,只能是去城里找人医治。
“爹,娘,疼…”
石知山听他声音已经非常虚弱,若是再不医治,一定会命丧于此的。
想到这里,石知山抱起男孩就要离开,可还没等御空飞行,就看见远方有三道光亮冲着自己这里疾驰而来。
石知山看在眼里,想必是夏虹蝉把普光带过来。
没多久,三人到了石知山面前。
一人是夏虹蝉,一人是普光,另一人是普光的徒弟圆立。
此时,黑夜已经不在黑,东方的太阳渐渐探出头,第一抹阳光照在了众人的身上。
夏虹蝉到了石知山面前,看着他怀中男孩说,“真的有活口?”
石知山点头,然后到普光两人身边,说道,“大师,你们可否带一些疗伤药物,这孩子身子虚弱,得赶紧医治。”
普光见状赶忙在怀中拿出一个黄色小瓶,然后倒出一粒药丸,放入男孩口中,随后手上发出黄色光芒,以此来治疗男孩体内经脉。
随后普光一声佛号响起,说道,“阿弥陀佛,孩子已经是性命无忧,但还需静养。”
石知山嗯了一声,将男孩放在地上,让夏虹蝉帮忙照看,然后带着两人去村中尸堆那里。
等到了那里,看见躺在地上,还有草棚中的尸体之后,普光和圆立都是一惊。
普光大师是三藏祖师的徒弟,听闻年龄已经有五百岁,五百年光景,何等事情没见过,可是如此场景依然极为惊讶。
普光眉头皱着,口中不断念诵佛经,圆立也是开口说道,“知山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石知山摇头,“我也是凑巧遇见,哪里清楚呢。不过我还是猜测,是魔教所为。”
圆立似乎从未听过这种教派,问道,“何为魔教,难道就是邪门歪道的教派,专门以杀害生灵为乐的人?”
石知山点头,说,“魔教与我们最大的区别,还是修炼法门不同。我们以自身,自然,天地为引,而他们以血,以骨为引。”
圆立还要言语,却听见普光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此等法门真是匪夷所思。如此伤天害理定是不可容忍的。”
石知山说,“可我现在并不知道这群人在哪,只能是慢慢调查。”
普光嗯了一声,对着圆立说,“帮着把剩下尸体也查看一下,如果有活口我们也好抓紧医治。”
圆立答应一声,跟着石知山进了草棚。
进了草棚之后圆立又是一声叹息,随后也是无奈,没了什么动静。
两人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东方太阳已经彻底出来,阳光猛烈,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忙了一夜,在那男孩之后在没有找到任何活口,这无疑是一个痛苦的消息。
石知山与普光两人一同将尸体处理了一下,因为不知姓名,所以就所有人都埋在了一个土坑之中,然后立上一个墓碑,上面写着,苗草村村民之墓。
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了终究是不能复生。
这件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不过关于这件事情的真凶,石知山是不会放弃追查的。
石知山现在是闲云野鹤,没有办法在照顾一个孩子,所以他就委托普光和圆立两人代为抚养,于是从这以后,男孩便成了珈蓝寺的一名俗家弟子。
至于夏虹蝉,还是一样黏着石知山,石知山也是一样的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