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特殊的,你想的太片面了。沉浸于黑暗的人,如果看到了光明,就算是再虚无缥缈,哪怕转瞬即逝。他们也会竭力的向那里走去,哪怕他们举步维艰,哪怕他们明知他们走不到那里,他们一样会伸出手,试图触摸那光明。”
“是吗?那好吧,我有一个问题,倒是要好好的问问你。”
犹大谈笑间扔出了一个送命题。
“你们是否会利用他们的向往。”
“就这点,我能肯定的回答你,不会。”
“那如果是为了治疗矿石病呢?这么说吧。”
犹大平淡的提出了一个残忍的问题,平淡的让人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曾发生在她身上。
“假如这里有一个特殊的活体感染者,她的性质特殊到只要你们把她研究清楚了,矿石病就可以被治愈,你们会不会去做。”
“怎么。。算是研究清楚。”
“切片,去分化留样,二次分化记录,反复实验。”
“你说的这些需要活体样本。”
“这是必要的牺牲。”
犹大不在意的说着,或许正是因为知道结果,所以才会对生命抱有那种态度。
“我们不会那么的。”
凯尔希回头看着犹大的眼睛说。
“我可以向你保证,巴别塔不会这么做。”
(她在说谎。)
犹大停下脚步,凝视着凯尔希的眼睛,确定着什么东西,确定着什么注定会发生的东西。
最终她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都甩出去。
“我无所谓,你是执棋者,我只是拿剑的人。”
犹大继续向前走着,凯尔希也回过头。
“至少我们都是自己的棋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自己只是个棋子,不,最好不在棋盘上。”
“你本不在棋盘上的,但你注定会来到这里,这里始终会有你的位置。”
余路无话,两个人默默的走到了一座小山旁。
“凯尔希。”
犹大突然开口叫住了凯尔希。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站在那里不动。”
凯尔希很懂事的停在了那里,难得的没有发出一些谜语。
“因为如果你死在这里的话,我会很难办的。”
空气中隐约传来了有机物燃烧的味道,附着了一些奇怪的气息。
察觉异常的犹大打开领域的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做全图视角挂啊(震声))
“这就是你说的用双脚丈量这片大地?嘛也是,车被炸了只能用双脚丈量这片大地了。”
犹大缓缓把凯尔希拉到身后,同时说着无意义的讽刺,看着周围突然出现而且逐渐密集的黑色细雪,犹大倒是没有一点紧张。她正面临一个更难办的问题。
“你最好会做饭。”
犹大看着从林中某处走出,身上装满奇怪的装甲,插着各种管子和仪器的高大人形,对凯尔希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嘶~呼~年轻的伊比利亚审判官,离开凯尔希勋爵,乌萨斯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细雪已经开始在地上堆积,对面高大的黑色人形毫不留情的说着。
“虽说这里应该已经不是伊比利亚的领土了,嘛,但是她要是死了我也会很困扰的。”
她拔出细剑,单手捏住剑身,用领域压扁一部分,给细剑开了刃。
内卫并没有拔刀,只是向她们走来,离他越近的地方,细雪就越浓密。
(这只被凯尔希大残,一路从萨尔贡追过来的,要不是知道凯尔希脊柱被废掉了还没修好都不敢露头,你没看他要等到你们出来伊比利亚才敢动手嘛。)
“我很想知道,我现在能做到哪种程度。”
“嘶~之前也有许多自不量力的人问过这个问题,呼~”
(要唯心的唯物的?唯心的大概精二90,对标地狱难度,唯物的话,嘛。)
“总要试试才知道嘛。”
她一路上始终无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甚至能让内卫感到惊悚的笑容。
内卫的面具下是什么表情,犹大看不出来,但就连凯尔希都能看到内卫有一瞬间的停顿。
“嘶~你在试图与呼~乌萨斯为敌。”
(你肯定打得死他,就算打不过也跑得掉就是了。)
听到想听的,犹大的表情更加放肆,此时就连看不到犹大表情的凯尔希都感到了一丝悸动。
“我说,你听过吗?”
没等对面发问,犹大就继续说着。
“犯(伊比利亚)疆土者,(吾)必击而破之,若敢来犯,必叫你大败而归。”
她毫不羞耻的说出了这段话。尴尬的内卫再次停下了片刻,甚至凯尔希都微不可察的翻了半个白眼。
“嘶~可呼~惜,我等脚下,嘶~便是乌呼~萨斯的疆土。”
他身边的细雪凝聚成雾状,又飞速的向四周扩散。
“你下次还是把呼吸机修好了再说话吧,我很难明白你在说什么。”
黑雾停在犹大身前,涌动着,翻滚着,犹大甚至能听到里面某种生物的嘶吼,但它们依然不能再进半步。
“嘶呼~有趣的技艺嘶呼~”
内卫隐于黑雾中,犹大只能听出声音从面前传来。
“嘶呼~如果你要加入乌萨斯嘶呼~,我一定会举荐你加入内卫嘶呼~”
“那还真是...多谢了呢....”
犹大一边说着,同时一手抓住了直射面门的经过领域层层减速的黑色柱状物,另一手持刀将不知从何处射向凯尔希的黑色柱状物砍碎。
“你们审判官不是用细剑的吗?”
凯尔希提出问题,试图吸引内卫的注意力,创造机会。
“。。。。”
内卫没上当。
“细剑那玩意哪有这个好使。”
犹大义无反顾的果断咬钩了,甚至还用手把钩子往喉咙深处递了递。
看着犹大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细剑,还有犹大那炫耀的眼神,以及她身后若隐若现的内卫虚影,凯尔希捂脸,并对她怎么当上的审判官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