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你该做的事。以及,你还没有资格来评论我。”
她转身,走出教堂,在这之前,没人能想到这出戏会这样结束。
“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走在楼梯上,她头也不回的说着。
盐风城主教微笑着点头。
“你也是,最好不要再来捣乱了。”
影子的脚步一顿,随后恢复正常,脸上不屑的笑容没有被人看见。
看来,还是你更可悲一些呢。
她这么想着,看着海面上即将落下的太阳,以及外面街道上已经聚集起来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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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我。。。我。。。”
“你摔倒了。真是没用。刚才,海边的事,弄软了你的腿。”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我好饿。。。。。我没力气。。。。。我病了,我要死了。。。。。”
“对,贝壳呢,我刚刚拿出来的。。。”
“掉地上了。”
“是不是。。。。是不是红色的。”
“我。。。可以去海里生活?”
“到了海里,肚子就不会饿了。是这样的吧,我会过上好生活,是吧,铁皮?”
“你也会,呃。。。祝福,啊,对,是祝福我的吧,铁皮?”
“。。。。。”
“你看错了。”
“哦不,白色,为什么是白色,我眼睛出问题了,不,我的眼睛很好。”
斯卡蒂看着这无序的宴会,沉默,她实在是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在一边拨琴。
“你也在。。。。原来,这东西是那么用的。”
“铁皮,你手里的贝壳。。。。。你的手,捏的好紧,是不是要流血了,红红的,我看见了。”
斯卡蒂看着那红色的贝壳,在心中叹息。
他们说的对,老何塞,我就是这样冷漠的怪物。
“要祝福的话,我这里没有。”
“。。。。。。”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你们都在干什么!”
审判官打碎了存放贝壳的罐子。
“这身打扮,是审判官,他们。。。。”
安妮塔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斯卡蒂拉到一边。
“砰。”
远处传来枪声,人群甚至连慌乱都没有,只是沉默着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道路。
斯卡蒂拉着安妮塔跑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安妮塔甚至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诶?对,我正要和你说呢。你做的对,可千万不能被审判官发现你,你是外人,我记得上次审判官。。。。”
斯卡蒂脸上没有欣喜,刚刚她感受到了一点危机感,顺着那感受看去,看到了远处正举起枪的身影。
那人虽然没有瞄准她,但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
人群让出了一片区域,铁皮站在空置出来的道路上,他沉默的看向曾经是手的地方。
“小姨。。。。”
那审判官弱弱的问好。
影子走到铁皮身前不远处,停下了,站在那里,没有问话,也没有动手。
她凝视着那个叫做铁皮的生物,直到他因为失血而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
铁皮就像没睡醒一样,依然在梦中,他刚刚看见,自己的未来,还有自己握住未来的手,一瞬间被撕扯的粉碎。
太过于魔幻了,他不相信这是真实的。
“你太过于仁慈了。”
影子说着,举起手枪对准了那人的额头。
“不会了。。。”
艾丽妮说着,她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地上的那个人,已经是海嗣了。
比起人类,他和海嗣更加接近。
这座城里的人,多多少少的都已经表现出了向海嗣靠近的趋势,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最为明显。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影子拿细剑戳了戳地上的人,她没有把他继续当人看,细剑直接在那人身上戳出几个血洞,那人的脸上终于产生了麻木之外的表情。
“我。。。。”
“不用在意,这只是走个过场。”
“砰。”
枪声响起,怪物的身体扭动了片刻,最终还是倒下。
人群散去,和那个死去的同伴相比,他们显然更在意明天的食物还会不会照常来临。
“小姨。。。。其他人,不用管吗?”
艾丽妮走过来问道,同时还踢了地上的尸体一脚。
地上的尸体被踢之后又开始了抽搐,恶心的艾丽妮不想再去看那个东西。
“我们,先去把那个阿戈尔人砍了。”
她看向刚刚两人离开的小巷。
“小姨,潮水有异常,今天晚上。。。。。”
“我知道,在那之前。。。。。把她砍了,带走。”
“那这座城?”
“多半都已经是海嗣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保护的城市,已经成了孕育邪恶的巢穴了。”
“可是,我们上个月。。。。。”
艾丽妮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影子叹气,站在艾丽妮身边闭上了眼睛。
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有没有意义。
在那种东西面前,这些弱者难道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存在吗?
影子不知道,她没有机会,也不敢尝试。
睁开眼,心中的耻辱荡然无存。
“走吧。”
惊醒了艾丽妮,她看着自己的小姨已经走出去一段了,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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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危险,所以你今天晚上要留在这种地方吗?”
安妮塔跟着斯卡蒂走进了一间破旧的,无人居住的房间。
她想了想,还是将被斯卡蒂踹的稀烂的房门关上。
“嗯。”
斯卡蒂点头,将自己的琴箱放在地上,砸出一大片灰。
“咳咳。。这里真脏,可是这里连床也没有啊,你要睡在哪里?”
安妮塔捡起斯卡蒂放下的琴,模仿着斯卡蒂的动作拨动,琴发出断断续续的悦耳的声音。
“坐着睡,或者是站着睡,我都可以。”
斯卡蒂陷入了回忆。
“你看起来。。。。。”
安妮塔打断了那痛苦的回忆,可是在说完前,自己也被打断。
“咚,咚咚咚。”
敲门声不断响起。
这完全不需要的动作给了安妮塔莫大的压力。
通过门上的裂缝,安妮塔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对面那人白色的头发和讲究的帽子。
“要不要。。。躲起来。”
她压低声音,凑到斯卡蒂身旁说道。
“咚咚咚。”
敲门声没有停下,斯卡蒂拿起了琴箱,与此同时,海洋也借助着夜色,对这座城市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