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佩特拉女士。”

影子从昨晚开始，第一次将细剑插回腰间，单手举着手枪，对准了老人。

“我知道的，可是我只。。。。”

“你也要为她争取一些时间。”

影子另一只手指向斯卡蒂，斯卡蒂本来想走，看见安妮塔出来了也就留下了。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不对。”

老人看着街道上的其他人，那群抢夺着食物的人。

“嗯，继续说。”

影子挥了挥手枪，示意老人继续。

“这座城市病了，你也是，审判官大人。”

“你。。。。”

影子拦住了艾丽妮，制止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也已经病了，佩特拉女士。”

她摇摇头，继续说着。

“你做好决定了吗？”

“是的。”

“那好吧，你只剩下半天，在下一次落日之前，我会将你以非法入境为由逮捕。”

“小姨，这。。。”

影子按住艾丽妮的头，反复抚摸着把她哄好。

“快走吧。”

她看着老人，话语却是对着斯卡蒂说的。

“这就，可以走了，吗？”

“嗯，对，没错，赶紧走。”

斯卡蒂想了想，始终想不到那种违和感来自哪里。

最终她放弃了，转身走向教堂。

“可以了吗？女士？”

影子没有再去看斯卡蒂，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

“可以让我再说两句吗？”

老人回头，看着自己视为孙女的人。

“很遗憾。”

“。。”

。。。。。。。。。。。

斯卡蒂好像听见了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感到了一点不安，但是终究也没有放在心上。

微风听从影子的意愿，因为这个行为。。。。犹大也爱看。

艾丽妮没有其他感受，在她看来，袭击审判官这件事，四舍五入就是个死刑。

“那你呢？你还想说些什么？”

安妮塔趴在她的佩特拉奶奶身上，她想哭，但是她做不到，她只能选择沉默，或是回答问题。

她无助的摇头，眼泪不断流出。

“画框。。。。。”

“木框。。。。。”

周围的居民缓慢的靠近，将安妮塔和她的奶奶围在中间。

“。。。。。。”

“你们，也需要仁慈吗？”

她扫视人群，麻木的人没有一个敢于和她对视。

她抬起腿，周围的居民虽然畏惧，但是他们没有退后。

“铁皮。。。呜呜。。铁皮。。。”

“。。。。。。”

影子的脸色更加阴沉，她感到自己被冒犯的很彻底。

“都是，。。。。。。”

“小姨，冷静。”

艾丽妮拉住她的裙摆，想让自己的小姨正常一点。

艾丽妮：你害怕点，我正常。

影子轻轻地将艾丽妮的手拍掉，同时将挤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一一推开。

人群在她面前连阻挡的作用的都没有起到，一个个的被推开，摔倒在地上，影子的动作没有被拖慢半分。

可那些本来应该麻木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重新挡在影子面前。

他们抱住影子，拉住影子，甚至不惜把自己整个人固定在影子身上。

“砰。”

她向空中鸣枪，人群有了几秒停顿，但之后马上就恢复，再次挡在影子面前。

“真是的。。。够了！”

她出手不再留意轻重，被她甩出去的人重重摔在地上，虽然没有死掉，但是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但人群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

“砰。”

影子射杀了一个试图冲上来咬她裙子的。。，仔细看，那个。。身上已经有了几点鳞片。

“长凳。。。”

“那是长凳。。。。”

“是长凳。。。。。”

“闹够了没有？”

影子问着，身上的杀意不再隐藏。

“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她没有再去隐藏的意思，不远处的斯卡蒂也听到了枪声，但她没有回头。

多半，是海嗣吧。

她这么想着，走上那盘旋的楼梯。。。。

人群已经消失，只剩下几个运气好的，或是生命力比较强的人倒在地上。

尸体布满了街道，但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严格来讲都不能算是人。

“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她回头，看向艾丽妮，明明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但是身上连一点污垢没有被沾上。

“他们，是海嗣？”

“还不是。”

“那，他们，会变成海嗣？”

“没错。”

“那就没有问题，这是正确的。”

她被调教的很好，无论是物理还是三观。

“这是一场救赎，而不是屠杀。”

“可是我杀死他们了啊？”

影子平淡的问着这个问题，表情上却看不出一点忏悔。

“这是一场，解救，他们，都在痛苦。”

艾丽妮看着地上倒了一片的人，随手给几个还活着的补了刀。

“正确的艾丽妮，继续保持。”

她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不再平淡，变得更加冰冷。

她已经在尽力收敛了。

“那你呢？你想说什么呢？”

她看着地上趴着的安妮塔，看着她那无力的表现，只感到自己内心的愤怒也在逐步提高。

她单手举起，然后握紧，老人的躯体被抹除，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不。。。。”

安妮塔无力的悲叹被影子忽视。

“我是在帮她，她期盼死亡。”

影子蹲下，凑到安妮塔耳边说着。

安妮塔没有理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影子看自己的好脾气一次次被浪费，心底压下去的火噌噌的往上冒。

“那这么说吧。”

“看看他们，他们都是为了你而死的。”

她扥着安妮塔的头，强迫她看着一地的人群。

“他们都是因为你，带来了那个外人，才死的。”

安妮塔早已哭不出来了，她挣扎着，可是却连闭眼也做不到。

“你配吗？”

影子说完，松手，安妮塔摔到地上，四肢蜷缩抱紧自己。

精神摧毁，这一手她一直学的很在行。

“已经够了吧。”

枪头触碰到了安妮塔的后脑勺。

“嗯。”

地上蜷缩着的人说着。

“已经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