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犹大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去看卡门一眼,挥手示意自己的海鸥飞过来,落在自己手上,把玩着它的羽毛。
那只鸟老的都快死了,包吃包住的待遇让它成为了最年迈的海鸥。
它很顺从,没有反抗,任由犹大动手动脚。
“当然,你也看到了,我正在接待这位客人。。。。”
“我也可以接待这位客人。”
犹大眯起眼睛,再次看向凯尔希。
凯尔希:。。。。。。
卡门捂脸。
“你真的忍心让自己年迈的爷爷去硬抗三个深海猎人吗?”
“理论上讲,是四个。”
这就很让凯尔希吃惊了,甚至突破了那人给这具身躯留下的恐惧。
她抬头,看向犹大的脸,试图看出一些不同。
“你很惊讶?”
“你明明知道这些事。”
“是的,我知道。当你踏入伊比利亚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来了。”
(你当时明明在睡觉,我不提醒你的话你现在都不会醒。)
“在伊比利亚,我无所不知。”
没有因为心里的声音使表情发生任何变化,犹大学着某人的语气说着。
“看起来,你心情不错?”
凯尔希试探着发问。
“是啊,是啊,今天特蕾西娅的心情很好。”
“‘终于见到一个熟人了,真是高兴呢。’陛下是这么说着的。”
右手向空中虚握,一把刀出现在了犹大手中。
凯尔希:。。。。。。
“收敛一点,你爷爷我也不容易,你要把她砍了咱还得赔。”
圣徒在外人面前放下了自尊,理由很简单。
他打不过。
。。。。。。
“我要去哪?”
犹大松手,那把刀消失在空气中。
“格兰法洛。”
“我还以为你也要和他们一样绕着圈子说出答案。”
淦,你看看整个审判庭,有谁敢在你面前说谜语。
“我早就没有那种习惯了,只有不成熟的人才喜欢那样。”
“那确实。”
凯尔希:这是我最无语的一次,可惜在场的就没有一个人是我打得过的。
犹大打开了门,但是没有迈进去。
“如果我要是一不留神把她们弄死了,不会有问题吧。”
“你知道的,老头子,我讨厌深海猎人。”
那曾给犹大留下深刻印象的脸出现在犹大脑海里,只不过这一次,犹大的态度是不屑一顾的。
“还有阿戈尔人。”
“弄死就弄死吧,反正她们都被驱逐出境了,记得动手时干净点,就装作是恐鱼干的。。。。”
凯尔希:。。。。。。
这是一个圣徒能说出来的吗?
这是两个圣徒间应有的对话吗?
小卡门你在干什么,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相比之下,你更应该想,这是我能听到的吗?更合适一点。”
犹大说着,不再去看凯尔希惊惧的表情,一只脚迈进了门里。
“对了,老爷子,我的年假可以用在这里吗?”
她回头说着。
“你为什么不再去想想你一年上过几次班。”
“全年无休诶。”
“赶紧走,别讨厌。”
那门关上,犹大已经不在阁楼上。
卡门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很久后才再次开口。
“真是让你见笑了,凯尔希医生,平时这个点她都已经睡下了。”
凯尔希:。。。。
“这才六点多吧。。。。。”
“毕竟是小孩,还在长身体。”
卡门笑着说,笑的很随和。
一本审判庭通用式经书和文件袋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砸了卡门一个踉跄。
“这是艾丽妮的作业。”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这么说着。
卡门:流汗黄豆。
凯尔希接住空中的文件,直接递给卡门。
“好了,这次应该是走远了。”
卡门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服。
“她在你们那里时也是这样吗?我是指用分身干活这种事。”
“毫无疑问,是的。”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导出这么爱摸鱼的孩子。”
“即使再大的伤痛都不能让她改变这一点,对此,我对您表示敬佩。”
凯尔希微微鞠躬,勉强算是扳回一城。
“啊这,算了,所以你现在还跟着我还有意义吗?”
“我记得,你自首的目的是为深海猎人们创造机会吧。”
卡门说着,在错综复杂的审判庭中给凯尔希带路。
“我相信她们。”
“是啊,是啊,我也相信她。”
老人很不厚道的笑了。
“我本以为你会很了解她。”
老人说着,打开了一扇门。
明明说是监狱,但里面的内饰却称得上豪华。
“算不上,她那块,不归我管。”
凯尔希走进房间,卡门进入后关上了房门。
“不要小看猎人们,尤其是当她们聚集在一起时。”
“不要将我亲爱的孩子说的像是深海中的那些怪物一样。”
凯尔希沉默,坐在床边。
那个影子充其量也只是勉强大于一个深海猎人,我还不知道犹大现在能到什么程度。
如果按照巴别塔时的记录的话,三个猎人是绝对富裕的。
而且还有第四人。
但是她也知道,但她还是去了。
为什么?
她掀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底下。
“你在干什么?”
我想静静。
“我还小,我要长身体。”
。。。。。。
“我不打扰,我走了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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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伊比利亚的夜,无比的宁静。
或许是由于犹大的习惯,审判庭中没有一个人敢于大声说话。
凯尔希亦未寝,她还在思考。
她在用已知去猜测未知。
这不对劲。
思维被扭曲,她窥探不到真相的容貌。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灯塔?”
她的方向感一向很好。
她推开门,监狱居然不锁门吗?好歹意思一下啊。
她这么吐槽着,但很快就失掉了这份心情。
因为她看到了,卡门正待在门外。
他年老的身体被十三把剑穿透,眼睛睁大,瞳孔失去聚焦的能力。
整个人倒下,但没有完全倒下,将重力分担到每一把剑上,就那么斜躺在地面上。
他死了。
血液在地面上甚至组成了水洼,但还依然温热。
凯尔希回头,她发现自己的房门上正插着一把钥匙。
。。。。。。
首先排除犹大,这里能做到这一点的。。。不,犹大也做不到这种事吧。
凯尔希挠着头,她已经看到有人正提着提灯向这边走了。
只剩下那几个神明了吗?
这过线了吧。
将现场牢牢记住,凯尔希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现实主义,死了就是死了,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意义。
悲惨的老人,或许说得上荣耀的一生。
“13。”
凯尔希说着,她认为,她或许应该去再见一次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