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影在黑暗的空洞中走着。
“你舍弃了艾丽妮。”
她不知道对谁说着。
“舍弃了审判庭。”
“舍弃了老爷子。”
她摸索着,同时也没有停下嘴里抱怨的话。
“你将整个伊比利亚都舍弃了。”
“甚至包括了你自己。”
她说着,也终于摸索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你将自己也舍弃掉了。”
“那个人就真的比这一切都重要吗?!!”
她吼叫着,打开了开关。
空洞被照亮,巨大的战舰出现在她眼前。
她放下了提灯,也看到了船上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我并不是故意要听你说这些的。”
凯尔希站在船舷上,完整的m3缠绕着她,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
“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相信我。”
影子说着,启动了通往船上的电梯。
“你没有将一切告诉我,包括大群的复苏,犹大的死亡,以及乌萨斯的介入。”
虽然这么说着,但当凯尔希看到影子出现在这里时,她就有了答案。
她挡在了影子的路上。
“让开。”
影子很虚弱,但她还是有办法杀掉这只不完全的兽。
“作为一个源石造物,你认为,思想,是个什么东西?”
影子不是人,她知道,只不过她一直将影子当做犹大的一部分。
“源石造物?我不是,我是人,我是名为犹大的存在,也是她身为影子的一部分。”
“我有她的记忆,我也有自己的情感。”
“我有我自己的人格,我就是完整的人。”
她说着,已经拔出了枪。
“可你被她抛弃了。”
凯尔希看得出来。
“你很虚弱。”
她没有拔剑,拿出枪只是威慑。
凯尔希看的很清楚,新生的躯体性能无比卓越。
如果不交代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过去的。
凯尔希和m3不断的向影子传达着这种信息。
“我没有被她抛弃。”
影子摇着头,收回了自己的枪。
她不可以在这里杀掉凯尔希,这条命还有其他用处。
“是我抛弃了她。”
伸出手插向自己的胸口,手指直接穿过皮肤,一颗蓝色的珠子被掏出。
珠子上的光芒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明亮,表面也出现了许多裂痕。
“这就是原因,现在你需要作出决定。”
无法识别,这是凯尔希得到的回应。
那里什么都不存在,这是她看到的。
可那磅礴的能量已经在灼烧空气,地下的温度已经有了明显的上升。
“拿着它,离开,但是其他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她伸出手,手掌摊开,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凯尔希。
“或者是,和我一起,把他们全都接回来。”
她的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是一种造物本不可能拥有的温暖笑容。
挂在她腰间的灯变得明亮,这证明了她说的话的真实。
“所有人,都会活下来。”
“我用被犹大舍弃的真名发誓。”
四个无法被识别的字被念出,凯尔希推回了影子伸出的手。
“我答应了。”
那是罗德岛的干员,她不能放弃。
“但是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她指的是愚人号。
流明:喵喵喵?
流明:白给六星不要的???
“我当然知道。”
而且记得非常清楚。
犹如诅咒一样的,日夜折磨着我,永远无法被忘却。
凯尔希退开,影子踏上了那豪华的舰船。
“啪。”
她打了个响指,整个舰艇就活了过来。
“system on。”
“Self-test has passed。”
“Energy reserve test passed。”
“The weapon system is unlocked。”
“Port lock connected。”
“wele。”
“the key。”
犹大完全复制的黄金旗舰,什么都没落下。
包括这一系列的启动程序。
它曾是时代的骄傲,也曾踏上过陆地。
最终,固执的老人选择维持它原本的辉煌。
它的技术始终无法被人复刻。
伊比利亚的一切,它的辉煌,它的技术,它的财富,都随着这船沉到海底。
但它已经被伊比利亚的女巫复活,时刻准备向世界宣扬伊比利亚的辉煌。
影子看向凯尔希,凯尔希点头。
这件事,应该你去做。
影子笑了,她开口。
“The golden age will return again。”
灯光随着话语亮起。
船上的系统被打开,开始疯狂的运转。
它们运转产生的躁动却无比整齐,像是为那歌声打着节拍。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这种船歌无法被复刻。”
凯尔希听着那跨越时代的轰鸣,淡淡的笑着。
Remember when the days were young。
这是引擎的轰鸣。
明明没有人念出歌词,那句子却清晰的出现两人的脑海。
Iberia’s future’s bright as the Sun。
“这就是伊比利亚的强大,听着这场交响乐,有谁会想到这是来自船上机械的轰鸣。”
巨炮蓄力,开火,轰开了山体,露出了外面的阳光。
时隔八十年,伊比利亚的荣耀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She whispers when the sails ascend。
引擎跃动,战舰被推出港口,巨大的风帆被打开。
m3抓住了凯尔希,那大的离谱的加速度差点让凯尔希直接摔倒。
影子狂笑着,虚弱的站着,紧紧握着船舵,几乎把自己全身都压了上去。
海嗣听到了那刻印在血脉中的恐惧,不受控制的向着那巨大的战舰冲来。
“那是。。。”
达里奥站在海嗣的尸体中间,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
可是海嗣突然退走了,所有海嗣,巢穴里的,海里的,疯了一样的游向对岸。
借助着伊比利亚之眼的光,他看到了那战舰。
也同时看到了站在甲板上掌舵的人。
“我就知道啊。”
他笑了,笑着坐在地上。
他很累,很困,但没有收回目光。
“The Golden age will return again。”
他轻声吟唱着。
海岸上的所有人被那巨大的动静吸引,大部分人都目睹了那战舰从山体里驶出的画面。
老人们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哪怕生活再艰苦,环境再险恶,他们也从来没有咒骂过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