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浪费时间,稍微放轻了动作将妇人移到旁边,自己则是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还行,问题不大,赶紧走,什么都不要拿。”
他很清楚,其他的那些贵族不会放过他,就算内卫长说了不杀他,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待在自己的宅邸里和之前一样浪费时间。
“什么赶紧走???”
“就是赶紧走,只拿咱们两人的身份卡,非感染者通信证,还有租借运输车的凭证,少拿钱,最好别拿。”
他打开窗户,将房间中的纸币洒向院子里,没有丝毫犹豫。
那些因为局势摇摆不定的佣人停下了猜测,把心思放到抢钱的队伍里。
“你疯了。”
“我没疯,我很正常,见鬼,我的凭证呢。”
“在这里。”
“哦,好的,太好了,我们走,要走快点。”
墙上的奢侈品他完全不带看一眼的,一把火将保险箱中剩余的文件焚毁,拉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宅邸。
“不要走正门,去后门,那里有一辆代步车,别找司机,我自己开。”
他拉着妻子直奔后门,肥硕的身体加上剧烈运动已经开始喘息。
他只带了一个小包,里面除了证明他身份的证件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个身份还不包括身为公爵的地位,公爵的认证,和在他名下的地契都留在房子里,相当于拱手送给别人。
他的妻子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含义,但作为公爵妇人,她也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任性。
打开后门,鬼鬼祟祟的溜出来,直到屁股沾到车座,阿迪莱公爵才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
给皇帝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内卫长那边也已经哄好了,贵族那边也已经把足够的饵食留下了。
他现在只需要自己流放自己,在他看来,只要离开了首都,那些曾经的同僚会看在他这么懂事的份上留他一命。
毕竟人已经跑出去了,事情不能做绝。
这样他既保住了命,还留下了公爵的名头。
他这么想着,拧动钥匙,发动引擎。
随着一阵震动,车子被正常启动。
公爵已经完全放心了,他大口喘息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等他整理好自己的,一脚踩在油门上。
“见鬼。。。这。。。”
车子没有任何动静。
“你没有拉手刹。”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他拉下手刹,再踩下油门,车子还是没有反应。
挂在嘴边的话被强行收住,冷汗一瞬间就流出来了。
“砰。”
血液涂满了挡风玻璃,公爵抱着头哀嚎着,哪怕玻璃上的血液并不属于他。
“好久不见,公爵阁下。”
坐在副驾驶后面拿枪指着公爵夫人的尸体的德丽莎露出了头,面带微笑。
“你留下的游戏我很喜欢,他们杀起来很有趣。”
她说着,掏出公爵夫人手巾擦拭着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
公爵宅邸寂静无声,一个活人都没有留。
“亲王大人,我。。。我。。。”
能言善辩的他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通过后视镜能看到,小亲王已经拿着枪指向了他。
“皇帝不会杀我,对,没错,陛下不会杀我,你在这里动手,就不怕陛下怪罪于你吗?”
他大吼着。
“诶?那不就奇怪了吗?明明是我亲爱的哥哥亲自下的命令要杀你啊。”
她笑着歪头,戏谑着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公爵。
“还是说。。。”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公爵后脑勺上,阵阵杀气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要抗旨?”
“等一。。”
“砰。”
恢复了安静。
德丽莎将手枪塞进公爵手里,改变了一下尸体的姿势。
她很满意,随后打开了车门。
火焰从公爵宅邸中升起,冒出阵阵黑烟。
她从来不在乎这群低她一等的生物的死活,他们甚至都不是同一个物种的。
她喜欢看乐子,也喜欢被当成乐子。
如果可以给她带来乐趣,她并不在意给那群低等生物学两声狗叫。
她是傻了点,但她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
一个自作聪明,目无尊长的公爵,就算她不动手,也有人会收拾他。
拍了拍没有沾上任何污秽的手,将手套扔进火焰中。
将手重新插回大衣兜里,无所事事的走在街道上。
这个世界从来都并不友善。
只不过。
当你能比这个世界更加残忍的时候。
你就不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了。
一队队不知道是哪家贵族的死士从道路两边出现。
他们不会因为德丽莎出现在这里就对她做出什么事。
他们只是低头鞠躬,然后快速通过。
他们只服从自己家主的命令,但是,在那之后,他们还知道一点。
眼前的这个人,是亲王。
而那个名叫阿迪莱的公爵,是死于自杀。
死因是从后脑穿透头颅的子弹。
德丽莎没有在意对着她鞠躬的人群,而是看向了被赶到路边的一位乞丐。
她走上前去,嘴角依然带着那不变的微笑。
“这是给你的了。”
她手中所有的东西,身为公爵的象征,那印章,还有地契,全部被她交给了那名乞丐。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崭新的公爵。”
年轻的乞丐不可置信,德丽莎对着他点了点头。
陷入狂喜的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那群死士已经停住了步伐,并且开始向他缓缓靠拢。
“多么童话的一个故事,穷途末路的可怜人一步登天,身居高位的同时还和美丽的女士结下了一段善缘什么的。”
她边走边说着,没有再去看那个乞丐一眼。
“这可真是一个好故事。”
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枪声,带着更浓烈的笑意,她化作黑雾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好的,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呢?”
她睁开眼睛,对着夏洛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