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落地,切利妮娜终于看清这本书的名字叫什么。
她嘴角狂跳。
切利妮娜:妈~!您能整点正常的东西吗?
瞬间失去了兴趣,将书本放在桌子上,端起自己的红茶继续小口抿着。
她记得上一杯红茶自己抿了一千三百多口。
可见她的无聊。
犹大没有理会切利妮娜的行为,时不时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她是真的忘了该怎么处理了。。。。
也是真的有在好好学。。。。
天色逐渐变暗,室内的亮度也不断的下降。
当亮度不在适合看书的那一瞬间,室内所有的蜡烛被同时点亮,重新恢复了原有的亮度。
“咱们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切利妮娜数到了两千多,因为这一下点灯的行为打断了她的计数。
她还以为是有人闯进来了。。。但是貌似好像没有人能在被自家母亲大人灭口前开门。
至于自家母亲大人因为看书看的太入迷导致忽视了外面正准备进来的人这种可能性。。。。
貌似不低诶。。
不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家母亲大人应该会恼羞成怒的把第一集团军杀穿,不出意外今晚就可以回家睡。
虽然看起来很放松,但她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
所以她才会因为犹大开灯的动作,连自己数的数都没有记住。
她原本都做好了熬夜放哨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自家这个母亲大人能这么猛,一点都不带虚的直接开灯。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犹大合上手里的书本,她承认,她上头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因为被打断而感到很气。
“还记得那个人吗?”
她用着尽量生动的语气,指向房间内墙角里的那个被啃食的差不多了的储备粮。
她有在偷吃,切利妮娜也有偷吃,所以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来这一点。
但是切利妮娜看到那个被啃了半张脸还死不瞑目的人目光有些躲闪。
“怎么了吗?”
“他是第一集团军的保皇党,因为过于过激所以被软禁在这里。”
“每天饭菜都是有专人来送,一天只在上午来一次。”
“他对于这里的所有人都很暴躁,所以没有人有机会和他直接见面。”
“当然,并没有在乎这一点,这里的城墙是分开封锁的,这里的网线也被剪断了。”
“这个人就算把他们的计划全都摸透了,也做不到将它传递出去。”
“等一下。”
切利妮娜看着犹大说完一句话的空隙举手,犹大用眼神示意她说。
“所以第一集团军为什么要让他活着?”
这是很直白的一个问题,遇到这种和自己对着干的人一般直接杀了就好,那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因为他是第一集团军军长的儿子。”
“而且是唯一的子嗣。”
好吧,那这就可以解释了。
“切利妮娜,你知道东国的历史吗?”
“有点了解。。。”
开玩笑,老娘至少亲身经历过两个全程,这算不算了解?
“那你知道德川光秀在带兵点燃能本寺烧死冲田信长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她笑着,看着切利妮娜恍然大悟的眼光,轻轻摇头示意她不需要说出来。
“好吧,所以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个道理她明白,就是自家母亲大人的信息来源摸不透。
这种事情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一个军官,尤其是身居高位还被权利迷昏了眼睛的军官,对于自家家眷的保护都是一等一的细致。
“至于这件事吗?等你成年后大概就会知道了。”
她说着,身下的影子扩散,国度在无声中形成,那具尸体下沉,消失在切利妮娜的视线中。
是吗?是邪魔的能力吗?
也是,自家这个老母亲在砍死那个人之后就用邪魔对他包裹了一下,但是没有将尸体抹除,所以她当时还以为这是在处理血腥味。
但是。。。
“应该不止这些吧。”
她笑着说道,犹大同样用微笑回应。
那笑容几乎摆明了她要干坏事。
自家母亲的行为过于有目的性,她看上去是随机跳跃到了这座城邦的城墙上,实际上是跳跃到了这间禁闭室的门口。
她对此应该早有准备。
但是,既然她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愿意和那个被砍死的倒霉蛋好好聊聊呢?
反正都是自己人,砍了怪可惜的。
“不要忘记皇帝的命令,切利妮娜,你不应该玩弄一个对皇帝怀有忠诚的人。”
切利妮娜眼神一亮。
“他的行为是可贵的,所以对他最大的仁慈就是亲手解决掉他,送他去见伟大的皇帝。”
“这是为了他好。”
也是,毕竟是带着皇帝的人去杀自己的父亲。。。
这是为了你好。这句话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
域外的邪魔连战士的灵魂都可以吞噬,这种煎熬中如果能被自己的队友击杀甚至算得上是一种解脱。
所以当初的二十万大军,至少有一半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怀揣着无比坚定的忠诚,坚定的服从命令死去。
“那里面的那些人。。。”
那句话她知道,敌在能本寺,犹大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第一集团军里的大部分人是被蒙骗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用这种谜语一样的方法来告诉自己。
就只可能有一种原因了。
皇帝的命令,将第一集团军的全员当做叛军屠杀。
在犹大来看,她并不需要这些被骗的,被抓住的,非常愚蠢的自己人的帮助。
也并不愿意去浪费一番口舌去说服他们。
更不在意这支集团军的损失会对乌萨斯造成什么后果。
因为这是皇帝的命令,而她只负责执行。
她尊重之前那个被砍的可怜虫,尊重他的忠诚。
所以赐予了他最快速,最舒适的死亡。
以至于他到死脸上都是那种不可置信,没有一点痛苦。
“你无需在意。”
伸手将挡在自己眼前的头发撩起,顺到脑后,闭上看书看了很久的眼睛,嘴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并不能改变哪怕是我的判决。”
她说着。
“无论他们是以何种理由犯下的罪孽。”
靠在椅背上,放弃了为这支误入歧途的军队争取最后一线生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