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规则。”
手中的黑子被缠绕上了某种能力,闪着暗紫色的幽光,重重落在棋盘上。
棋盘上黑色的区域迅速扩散了一大圈。
朔眉头微皱,他能感受到,感受到棋盘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来自于鸠的那种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不断试图打破他的劲气贴在棋子上的剧毒。
与之相比,自己这讲究爆发和寸劲的劲气,想要将这些剧毒全部祛除,很难做到。
而且,投入和收获不会成正比。
他不在盘腿坐着,而是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
在这处空间中,任何针对他人的攻击都会无效化,棋手对于棋子的影响也仅限于下棋,棋子一旦落下,除非气数已尽,不然无法移动。
唯一的例外,从刚刚鸠的操作上,朔也体会到了。
这是岁遗留下来的法术,自然也会给岁留下后门。
想要影响棋盘,可以,但是使用的必须是与岁同源的能力。
在这方面,这个棋盘简直就是为了符合鸠的能力而生。
换种说法,或许这个法术本身就是岁为了与自己的这份能力配套而研发的,只是被鸠继承了而已。
在这种前提下,哪怕朔敢断言,自己劲气的质和量不会输给鸠的毒,在这个棋盘上,他也依然赢不了。
这简直就是岁为敌人准备的必杀之局.....
“打算认负了吗?我不会接受重下这个提议的,我只会接受你的认输。”
鸠没有站起,她还在抱着自己的膝盖坐着,宫装散乱的铺在地面上,龙尾在她身后绕着不规律的路径运动。
“不,还差的远。”
朔说着,没有落子,而是摆出了自己的起手式。
“怎么?你知道的,你的攻击不会......”
“喝啊!”
朔突然大吼,虽然这里没有实质性的地板,但他的位置还是有了隐隐的下沉。
无色的劲气暴涨,鸠身上的宫装被吹的失去了它原有的那种恬静的美感。
鸠站起,看着已经被朔用劲气托起的棋子,棋子全部在同一个高度上,也没有上下摇晃,远离了下方已经被污浊的棋盘。
“你还能撑多久呢~”
鸠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折扇,在自己脸前打开,只露出眼睛,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喜怒。
“四十手,足以。”
朔跺脚,一枚白子从棋匣中飞出,落入他要下的地方。
这就是他找到的解法,离开了棋盘,减少鸠毒素的影响。
学习鸠剧毒的那种运作方式,用自己的劲气模拟,不断的流动,也可以让这盘棋结束。
他吞吐着这里的空气,鸠对他造成不了影响,所以这里的空气不会带着毒。
“好啊,一如既往的傲慢,这样的你,才更让我觉得熟悉。”
托起棋局的劲气开始转变成金色,鸠并没有给朔减少一点负担的意思,紫色的火焰开始在她握着棋子的手上燃烧。
左手挽起右手的衣袖,那些从手上生成的污浊物质滴落下去,没有沾染到她的袍子。
带着毒光的黑子落下,正落在朔预想中鸠会落在的地方。
或许,比想象中还会轻松。
朔这么想着,嘴上隐约流露出一丝笑意。
但下一刻,这一点点笑意彻底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