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托低声吐槽着。
“老东西你更没资格说这种话好吧。”
德丽莎毫不犹豫的回怼着。
“那就谈谈对生命的认识呗,犹大亲也应该已经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了吧。”
“对呀对呀,我在很消极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像我这样的废物为啥还要活着了...”
特蕾西娅:╭(°A°`)╮
“所以啊,我或许在现在已经明白了吧....”
“我可以活下去了,在我死后,我终于知道,我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她睁开了眼睛,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一群妖魔鬼怪。
“我有资格活在这世界上。”
她从特蕾西娅的怀里站起,转过身来,看着这些自己记忆中的人。
“但是,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搂着德丽莎的大审判官这么说着,带有出轨性质的突然发言气的德丽莎狠狠踩了他一脚。
“我所希望...这重要吗?”
像是自嘲,像是询问,但却无人回答。
(重要。)
有人给出了绝对肯定的回答。
“是为了取悦你,还是对我自身的决定呢?”
(这种事情对你很重要吗?)
“....”
(而且,你不是早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也是啊。”
她将双手举过头顶,拉伸有些发酸的胳膊。
“我要走了。”
她对着面前的人群说着。
“如果要说恭喜的话,那也太老套了。”
她自己说着,同时也笑了。
“犹大亲...”
那只魔王松开了犹大的手,带着祝贺的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黎博利。
“我的陛下....不,特蕾西娅。”
“我不会忘记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
在下坠的太阳的映衬下,那只黎博利这么承诺着。
“你是在等着我答应你什么吗?”
那萨卡兹没有回答,而是点破了犹大的心思。
“哪怕你早就知道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象,还是选择了这么做吗?”
周围的人群还是那样带着微笑守在码头上,并没有因为特蕾西娅说出了什么而改变。
“....时间...是回不来的...我早就知道的....但是...就连让我在梦里,不要保持那么清醒的机会,都没有办法给我吗?”
眼泪滴落,却在刚刚流出眼眶的同时被那位魔王的手抹去。
“如果你愿意听从这个由你臆想而出的我发出的你自己做出但又没能发现的想法的话....”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需要再在意那么多的事情了。”
她抚摸着犹大的脸,眼神无比的悲伤,但又温柔,欣慰。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早就死掉了,而你不会。”
“时间早晚会抚平一切的,对吗?”
不会的。
她如此想着,但却没有将话语说出。
时间.....才是罪人啊...
(你只是不会忘记你爱她,所以你才会忘记爱是什么。)
犹大闭上了眼睛,她没有做出回答。
阴冷的触感重新出现在她背后,脖子处的疼痛又再次出现。
致命的威胁感已经消失,天上的阳光在穿透了乌云之后依然刺眼。
“可我还是不愿意活下去啊。”
她睁开眼,低声呢喃着。
身边的那只小萨科塔还在满脸鼻涕眼泪的推着完全碰不到的自己,试图将自己弄醒,而那个加略已经消失不见。
(喜欢这样吗?)
“血主大人?您没事吗?”
看见犹大睁开了眼睛,阿尔图罗直接扑了过去,但却因为犹大现在是不可被触碰的灵魂体而从中穿了过去,整个人趴在地上。
“当然不会喜欢了。”
很疲倦,但身体却已经没有异常。
伤口已经完全恢复,只有痛感还微微存在。
加略没有说谎,她真的没有干任何其他的事情,至少在犹大看来,她只是拿走了自己这里的一个权限。
“...为什么...会不喜欢!血主大人!对不起,是我哪里有什么行为让您不满意了吗!?”
“闭嘴,安静。”
一句话制止那只萝莉在自己耳边的吵闹,犹大揉着自己的眉心站起。
她伸手试图去捡起那把掉在自己脚边的剑,但她那已经开始变得透明的手只是在触碰了剑柄片刻后就让剑再次掉在地上。
(你的行为已经做出选择了啊....真无聊。)
“会很艰难的。”
听着自家主人说着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也完全不合逻辑的话,阿尔图罗只能在一边缩着,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是啊是啊,所以,欢迎来到这世界。)
虚幻的实体站在萨科塔萝莉身边,向着远处的城池远眺着。
让神权零散,击破时之尘和空之花的同时不去挽救她们持有的碎片。
碌碌无为,但幸福的度过一生。
“....把这把剑....带回到城里去,带到切里妮娜那里。”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无论有没有人愿意破坏她的预设,她都要这么做。
或许...只是为了偿还,那因为一时的脑热而做出的承诺吧.....
“但是...血主大人。我们现在的身体,光是碰到这个...都会被灼烧的...而且,我的能力已经用过了....”
剩下的话难以表达,但阿尔图罗伸出的布满荆棘状灼烧痕迹的手已经将事情表明了。
“照我说的做。”
没有一点在乎的语气,吓得黎博利小萝莉瞳孔微缩,甚至不顾手上的灼痕就握住了那柄剑,用力将它拖动着。
继续看向那个音乐厅的方向,身为曾经的邪魔,即使已经失去了能力,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亚空间的临近。
或许....真的会有一天,我会喜欢上这里....会选择活下去的吧....
但很可惜......
这不是选择。
我不能活下去。
纯粹而无瑕的人形内在,不知不觉中,善良的本质在不断被自卑与悲伤取代。
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