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是鬼王宗,是这天下的王,敢动本座的人,都他妈的死!统统死!!
“魏君彦!”
似乎有人在叫他,可他似乎听得见,又似乎没听见。
都得死!统统都得死!本座的剑呢?本座要杀光他们!统统杀光!!!
“魏君彦!”
本座要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皮,再丢进血池活溶——
“魏君彦!!”
是谁碰了本座的人?我魏君彦的人,何人敢碰——
“哥哥!!!”
谁?谁在喊他哥哥。
这声音……
不对!!!
“你疯了?你要杀死我吗?!”
“!!!”
魏君彦陡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压在楼忆澜身上,手中的剑正朝她刺去,剑尖还差一点就要刺穿她的面门,而剑刃正被楼忆澜紧紧握在手中,鲜红的液体正从那双白玉般的手掌汩汩流出。
……他居然要杀了她。
魏君彦蓦地退后两步,被自己吓得跌坐在地,失色道“澜澜?”
那他床上的是——
猛一转头,哪有什么床和屋子,只剩一片死寂的树林,和几具死透的尸体。
再转头看向楼忆澜,此时她的衣衫整整齐齐,完全不似刚才那模样。
在这一刻,魏君彦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浮生若梦蛊惑了。
魏君彦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靠了过去,捧着楼忆澜鲜血淋淋的双手,半晌没说出话。
她原是有一双极美的手,细如凝脂,素若兰花。
可现在她的双手,伤口狰狞,皮肉外翻,鲜血直流。
魏君彦从怀里掏出药粉,因为太过惊慌药瓶都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人向来关心则乱,哪怕锤炼了铁石心肠,也免不了在某一时刻自乱阵脚。
魏君彦小心翼翼的上药,小心翼翼的包扎,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就像她小时那样,小小的,软软的,只能小心翼翼的呵护。
可是,魏君彦无论怎么努力也做不好,不仅让她忍饥挨饿,还让她生病差点死掉,跟着他的六年里,她真的是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
如今,还伤了她,弄疼了她。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杀了她,魏君彦就后脊发寒,神色满是担忧与害怕之色。
楼忆澜定定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我没事……”
“真的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楼忆澜抽回手,又道:“再说,我也伤了你,算是扯平。”
伤?魏君彦微有一怔,扫了眼手臂上的的咬痕,那根本算不得什么伤,以她的功夫,真出手,岂非只是这样。
诶?等等……
手臂上的伤怎么和幻境中的一样?
……那个吻……难道……也是真的?!
那澜澜是不是……被人……
光这么想着,他都觉得心头一股恶气涌了上来。
魏君彦真的要失心疯了,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他猛的抓住楼忆澜的衣领一扯。
可能是气过了头,也可能是他力气太大,衣衫整个被他扒了下来。
魏君彦:“……”
楼忆澜:“!!!”
这突然的一下,惊呆了楼忆澜,也惊呆了魏君彦。
除了没有看到那些斑驳的红痕外,其它什么都看到了。
“魏君彦!!!!!!”
“对不起对不起,手误,真的是手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