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还不够！

叶青枫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剑两出，一剑三出。

不够，不够！

一剑四出。

不够，还不够！

一剑五出！

叶青枫似已魔怔，只觉得不够，她还可以再快。

一旦有一个人变快了，那么另一个人就会变慢。

一剑六出！

叶青枫出剑之快已经超乎预计，也失了准头，她已经歇斯底里，视线朦胧不清，只有一片血红。

“他还活着，是不是？”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叶青枫手中的力道又加重，锐利的剑刃已嵌入对方的骨头。

“说啊，你快说啊。”她眼睛泛红，看着那双寒潭般森冷的眼，慢慢破碎。

“他还活着，是不是？！你说啊！”

无论叶青枫如何喊叫，路星辞都紧闭着嘴巴，不说一个字。

“说啊！”

叶青枫抽出剑再一次刺入路星辞肩膀，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红色，她的头脑渐渐有些混沌，胸腔里一股烦躁之意无端升起，丹田也像要裂开一样，令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如鬼了。

“说啊！”

“说啊！”

“说啊！”

说什么？她已不知道。

为什么挥剑，她也不知道。

只是魔怔了一般，抽剑再刺入。

剑如破竹般刺入血肉，伴随殷红飞溅。

剑明明是刺在路星辞身上，叶青枫却感觉到了疼。

她很疼，疼得不能呼吸，疼得浑身颤抖。

体内的气血也在快速翻涌，一股气流疯狂在体内毫无章节的横冲直撞，她头痛欲裂，眼前发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唯有痛苦、愤恨、狂怒，一股脑炸成一团，胀痛难耐。

“啊！——”

这一声咆哮带着压抑不住的疯狂，长剑再次抽出，寒刃映出两双眼眸，一双是浅淡的霜雪，一双是血红的癫狂。

剑刃如风而至，穿透了路星辞的腹部，从后面飞出，路星辞受不住力道，猛的往倒退，直至撞上树干才停下。

此时叶青枫满头大汗，呼吸变得非常急促，身体的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

疼，很疼，特别疼，疼得想死。

忽然，一只带着温热血液的手，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摸了下她的眼角。

这轻微的一个动作，让陷入疯狂的人清醒了片刻，她恍惚间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出远门，而自己每天都会坐在门口等着盼着，一等就是很长时间，那个时候曾问过路星辞，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娘陪，自己就只有师兄？

那时候，少年就这样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泪珠，说：“初儿不哭，师兄疼你。”

空洞的眼里映出来的，都是血色，似要从里面滴出血来，叶青枫的脑子里一片浑噩，心口像被撕裂般疼得窒息，她艰涩的呢喃了一声：“师兄，我疼。”

她刚说完，一根细针便刺入后颈，叶青枫像是被人徒然抽走了全身热血，身体一下就软倒了下去。

叶青枫已倒在了地上，而路星辞还被长剑钉在树干上，他的白衣被血染红，看着极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