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再差一点就可以碾压第一,就差一点点。
聂枫当时对谢瑜就下了这几个字。此人可疑,以后小心为上。
许是撒在伤口的药物起作用了,聂枫眉头又紧了几分,额头冷汗连连。
“话说回来,你就不怕这药参了东西吗?”谢瑜忽然冷不丁说了这句话。
下一刻,铿锵一声,谢瑜的脖子上就横了一把剑。
聂枫已经飞快转身拔剑比在了谢瑜的脖子上。
谢瑜不动,似乎毫不惊慌,语重心长道:“骗你的药没问题,不过这么多年都还不长点心吗?”
聂枫那寒凉的双眼径直盯着谢瑜好一会儿,见谢瑜表情无比真诚,一模熟悉感迅速划过快到意识无法捕捉,捏着剑的手紧了紧。
谢瑜继续道:“护法也没让我替你上药。”说着,他夹着锐利的剑锋,轻轻松松从脖子上取下,补充道:“不过左护法红衣确实让我给今日活下来的伤员送这些瓶子。”
两人视线忽然相碰。
送药这种手段,一般是护法用来拉拢人心的。
如今教中分别有两股势力,分别为左右护法拥有,况且左右护法在教中意见向来不和。
如今新的一批血液被训练出来,便有人迫不及待的来抢人。
铿锵一声,聂枫警告得看了谢瑜一眼,然后缓缓收回剑入鞘。
“出去。”聂枫下了逐客令。
谢瑜却没有急着走的意思,他皱着眉问:“你难道还没有巴结红衣护法的意思。”说完,他连忙捂着嘴,迎着聂枫投来刀子般的目光,回一个‘嘿嘿’的笑。
聂枫一愣,有些晃神,平日教中人都木着一张脸,他许久没见过这样明媚没有忧愁的笑了。
过着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是怎么笑的这么开心的?
察觉自己多思,聂枫的脸色俶尔转沉,呵斥道:“滚出去!”
谢瑜立刻收了笑严肃道:“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聂枫又捏紧了剑柄。
“别别别,教内禁止私自斗殴!”谢瑜摆摆手,匆匆放好药瓶,端着托盘,“我走就是。”起身踱步到门口,忽然又停下,“红衣护法给的东西谁又能保证真的没问题?”
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在了门口。
聂枫胸口什起一阵烦闷,心想此人如此嘴碎,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后半夜,闭着眼躺在榻上的聂枫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随即他睁开了眼,起身出去查看。
就看到许多人从房间冲出,径直跳进房门外的池塘里。
不过池塘里的池水尚浅,只淹没了他们半个身躯。
不一会儿,就有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湿哒哒的人排排站,半天没回答出一个字,其中包含白日里的甲等第一秦如斌。
这些都不关聂枫的事,所以他回到房间,下意识查看伤口,却发现伤势已经结痂,明显好了大半。
这时候谢瑜突然溜进他的房间十分激动道:“护法给的药果然有问题,不过你放心,我给你的药一定没问题。”
聂枫:“……住嘴,出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她不是要拉拢人吗?怎么还往药里下别的东西?”谢瑜奇怪的喃喃,又想到什么:“你没中招,她会不会怀疑什么?遭了遭了。”
聂枫:“……”
谢瑜:“要不你也学学他们跳池塘里?”
聂枫棱了谢瑜一眼,可谢瑜混不在意。
“别激动,我只是想逗逗你。”谢瑜道。
外面动静小了,却有几人的脚步声。
聂枫的房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左护法红衣。
红衣穿着绣着银边的紧身黑袍,勾勒出性感的身材曲线,面孔精致绝美,尤其是那双大大的杏眼。
她一进来,其他随从也操着刀进来了。
“你就是聂枫。”红唇轻启。
聂枫面上是一排震惊。
谢瑜也不害怕:“不知护法深夜找来有何事要吩咐?”
“教中不得深夜窜寝,谢瑜你出来。”说完,红衣从聂枫身上收回目光,径直转身出去。
谢瑜这厢也不好再呆只能出去,红衣就站在外面等他。
“我让你给的药你给了吗?”红唇再启。
谢瑜丝毫不慌答道:“给了呀,护法。”
这些话清清楚楚穿进聂枫的耳里,可是他看不到谢瑜的眼睛里晶晶闪烁的光。
护法侧头又朝聂枫那边看了一眼,目光复杂,仿佛隔着墙都能被看穿。
“做的好。”说完,红衣率人离开了。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