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学着那花柳巷的浪荡子模样,伸出手指挑在红衣的下巴上。
红衣觉得自己被什么膈应到了,上不来下不去的。在教中,除了教主,也就谢瑜敢这样做了。
“护法可还喜欢这样?”叶素强忍着肉麻,硬着头皮陪笑。
在红衣眼里,谢瑜的态度十分诚恳,又放肆。
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红衣希望谢瑜也像聂枫一样端着一副拘谨严正又含羞的样,而不是谢瑜这样随便放松又大胆。
她忽然想起来,谢瑜这是在反调戏她!
若此时是一个修为在她之上,腹黑又俊逸气宇轩昂的男子,红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可若是一个稚气未脱还带着些孩童般的面孔……个子还没她高……
红衣浑身一哆嗦,沉了脸:“行了,你回去吧。”
谢瑜听了,神情似乎还有些受伤:“护法,怎么了?为何突然闷闷不乐?”
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
红衣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还是觉得聂枫好玩,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再不走我可要赶人了。”
叶素想反正她也吃饱了,赖在这也不是个事,便一脸苦情:“护法,我真走了,再见。”然后依依不舍离开。
出了门的谢瑜表情慢慢变了味儿,眼睛一转,嘴角上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她回到住所,发现屋里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想着应是搜查的人来翻过,便打了个哈气,睡在床上与周公约会去了。
半夜,聂枫办事回来。
看着谢瑜的房间亮着灯,还是没克制住自己,便到了谢瑜的房门口停下,迟疑抬手敲了敲门。
叶素睡得迷迷糊糊,顶着睡眼惺忪去给他开门。
门开了。
“你怎么来了?”叶素问,她还闻到一股冷冽的寒霜味儿,想着这人应该是出去了一趟。
聂枫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翻,别扭的问:“你……怎么样了?”
叶素这会儿终于清醒了,顿了顿,眼睛一亮:“你关心我。”
聂枫别开脸:“红衣可对你做了什么?”
“哦,红衣护法挺好的。又是倒酒又是捏肩的,很好。”
谁的呼吸忽然乱了一下。
“你!”聂枫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瑜。
“聂枫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不就是玩玩嘛?”叶素故作轻松道。
聂枫听了,心底起了一抹涩,胸口发闷,哑声问谢瑜:“你真是这样想?”
谢瑜点点头:“你怎么回事?谁跟你一样,装得宁死不屈的样子……”虚伪,那幻境尸山血海是怎么来的,“不如你还是顺从一下红衣吧。”这样她才可能对你失去兴趣,不过,也只是可能。
聂枫闻言的双眸快要喷出火来,抬手一拳砸在谢瑜身旁的门边上:“你住口!”
“如果你大半夜是来和我吵架的,那我就不奉陪了。”说完,谢瑜打算关门。
却被聂枫拦住。
“又怎么了?”叶素蹙眉。
聂枫收了怒意,没好气道:“你们到哪一步了。”
“你想我和红衣到哪一步?”叶素心里起了一某坏,她仰着头看他。
聂枫的手紧了紧:“你们……”
叶素演起了反派的角色,一脸得意:“我和她脱了衣裳,在榻上滚了滚,做了些你想都不敢想的事。”然后她向前一步,“你要我与你示范吗?”
两人贴得很近,呼吸交缠着。
慢慢的,聂枫的耳朵尖在这时候红了。
他浑身紧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谢瑜忽然噗嗤一笑。
聂枫见状,目光茫然的看着谢瑜,表情怔松。良久,他的瞳孔皱缩——
“你骗我?!”
叶素又忽然板着脸:“我做什么还要像你汇报?滚!”再这样下去,聂枫还要喋喋不休个不停。
说完,她趁聂枫错愕之际赶紧关上门。
躲在门后的叶素拍了拍自己胸口,心想:今日的聂枫格外骇人。
等到门口的人离开,叶素才松了口气。
聂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想起今日,谢瑜在教主的一席话,很明显,他才是两人中最冷静的一个。谢瑜的话很明显是在打压他。
当时,他就在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想要的位置,谢瑜也想。
两个人的利益有了冲突,就成了两个对立面,就不再适合成为伙伴。
谢瑜肯顺从红衣,即便两人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两人也达成了某种友好关系。他……他还在关注谢瑜担心谢瑜,他怕谢瑜会因此有什么心里阴影。
谢瑜刚才让他滚,谢瑜的话,好像一把刀……
聂枫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了看杯中的液体,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东西。
古往今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少,有人献宝,也有人爬床……想到这,聂枫又觉得谢瑜不是这样没有底线的人。
谢瑜曾为了他,与红衣拔剑相向。那日天下着雨,尽管之前他还想让谢瑜掉下山崖,谢瑜却不计前嫌,拔剑挡在他身前。雨水将谢瑜的头发衣服打湿。亭子里的弟子衣服都是干的。
回想起这一幕,聂枫的心忽然烫起来。
但是,谢瑜为什么会顺从红衣,这让聂枫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房间的叶素睡不着了。
小宝从她袖子里钻出来:“叶素,都怪你,聂枫快要被你害死了?”
叶素:“怎么怪我头上了?”
“你不下毒,会还聂枫吗?”小宝反问。
“好像也是,那怎么办?干脆直接带聂枫跑得了。”叶素觉得此招可行。
小宝:“可你的身份会暴露的,你可想过后果。”
“也是,带他出魔教,我该以何种身份与他相处啊。”叶素捂着额头摇摇头叹了口气,“咱们得想个法子。”